叶丰看着那个叫嚣着要杀他的修行者,没有愤怒,只有可笑。
是的,很可笑。
他经常被人嘲笑见识少、无知,像玉初、子衿、宁奕白等,谁没有嘲笑过他?
今天骤然看见一个更无知的人,叶丰猛然有种一脸毛的人看到了真妖怪的感觉。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若不是人家想杀他,他都恨不得去跟人家结交一番。
那个修行者尚不自知,只是有些诧异,明明大家都讨厌叶丰,为什么偏偏没有人附和他?
他看向身边的修行者,那些修行者纷纷后退,仿佛离他太近会被他传染的无知一般,谁又想成为众人的笑柄呢?
叶丰收了百斩,径直走向妲歌。
“你没事吧?”
妲歌欲言又止,终还是微微摇头,道:“没事,刚才,那个符文……”
“不用管它,那些东西就跟三千大道似的,神神秘秘,各有不同,发生什么样的怪事儿都不奇怪。”
叶丰说着就地坐了下来,妲歌看他如此放松,也随之坐了下来。
“饿了吗?我刚才摘了些灵果,要不要吃一些?”
叶丰点头道:“也好,真有些饿了。等出去吧,出去之后,我说什么都得找个异族杀了吃肉。”
“我也是异族。”妲歌淡淡的道。
叶丰笑道:“要不,你给我咬两口?”
妲歌白他一眼,又看向那些寻寻觅觅的修行者,但目光主要还是放在她同族的赤炎蜂身上。
风拂晓和钟巧云也走了过来,风拂晓问道:“刚才怎么回事?你还不至于厉害到一刀砍了符文吧?”
叶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就是想走到妲歌这边,然后符文突然向我飞来,我感觉其来者不善,拔刀就砍了,不过……”
“不过什么?”风拂晓见叶丰迟迟不说,忙追问道。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砍中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砍中。”
叶丰手一张,掌中出现一个赤红葫芦,他打开盖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风拂晓立刻道:“给我来一口。”
“你还好意思,我准备了那么多的酒,要喝十年的,结果你们半年就把我十年的酒喝光了,得亏我这一壶酒藏了起来。”
“你喝的最多。我们采了不少灵果,等离开这里我酿灵果酒给你。”
风拂晓一把抢过葫芦,她也知道这里面装的酒非比寻常,便是以她的修为也只能小小的抿一口,多喝一点就会醉。
她一脸陶醉模样,叶丰抢回酒葫芦,递给妲歌,妲歌不知道这酒有多厉害,随即猛地喝了一大口,顿时天旋地转,如坠云里,不知所谓。
叶丰赶忙把酒葫芦拿回来,苦笑道:“怎么办?她喝醉了。”
妲歌已经昏睡在他的怀里,风拂晓笑嘻嘻的道:“你做的孽,你自己解决。”说完拉着钟巧云就跑。
叶丰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妲歌,也是一脸苦笑。
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叶丰对女人,向来是授受不亲的,但在他的心目中,妲歌、风拂晓、白狼素素都不算女人,所以哪怕搂着她们睡觉他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他还挺喜欢抱着猫啊狗啊睡觉的。
轻轻撩开妲歌脸上的长发,叶丰又看向眼前。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直都有几个修行者盯着他,显然他们仍旧不放心叶丰,仍想以他为突破口找到那个消失的符文。
没错,叶丰斩碎符文后,符文便再也没有出现,任凭他们找了大殿的所有角落,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又有修行者来到叶丰面前。
“叶道友,请问符文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叶丰不太客气,但声音不大,是怕打扰了妲歌的清梦。
“敢请道友,可否以你的符文沟通寻找?”
修行者眼睛又都亮了起来:符文和符文,是有联系的,他们找不到那个藏起来的符文,身怀符文的叶丰可以呀。
于是他们都目光炽烈的看向叶丰。
叶丰微微摇头:“找不到,我尝试了,但没有任何回应。有没有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符文?那不过是符文之术的产物?”
“不可能!”有修行者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符文确实是符文,绝非符文之术。”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立下血誓,说不碰这里的符文,就绝对不会碰这里的符文,我遵守了誓言,至于符文去了哪里,与我无关。”
叶丰态度十分冷淡,这就引起了一些修行者的不满。
尤其是在上一层与黑熊战斗的异族,他自觉辛辛苦苦打架,结果却便宜了叶丰,本就不服气。
若不是天刀可怕,若不是有人居中调解,若不是大多数修行者都认可了叶丰融合符文,若不是他自觉未必是叶丰对手……
若不是有那么多的“若不是”,他早就跟叶丰拼命了。
这个时候许是仗着人多,许是心中的不满、不甘和愤怒积累到了极限。
他竟充满杀意的冲叶丰怒吼道:“与你无关?叶丰,你说清楚,刚才那符文之术是你斩碎的,符文气息也随之消失,你敢说这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