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的院子没有关系,叶丰手中有元晶,赔了就好。
赔多少由客栈来算,叶丰已经等不及要了一桌上等酒席。
七天水米未进,他已经饿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叶兄领悟了什么刀势?”
幽昙直等叶丰吃的差不多了才问他。
叶丰没有回答,他拿起一根筷子,霎时间,筷子化作一条一条,仿佛被劈成了十份。
幽昙目光如炬:“破?叶兄本心想打破些什么呢。”
“问题就在这里,”叶丰满脸疑惑,“我对世俗有一定的了解,我并不想打破世俗。我对修行者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也从未想过打破修行者的约定俗成。我从未想过要打破任何东西,为什么我的真我本心是破呢?”
“当真?”幽昙显然不相信。
宗师武者的“势”,必出自真我本心,若当真如叶丰所说,那么哪怕他领悟了“破势”,也不过和之前的“杀”与“战”一样,伪势而已。
但幽昙、冥无都是高手,他们都可以确定叶丰的“破势”并非伪势。
叶丰看着手中酒杯,道:“我还是比较温和的,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打破任何约定俗成,我顶多就是努力去适应。所以为什么偏偏我领悟的是破呢?这个东西,我也很疑惑啊!”
幽昙眉头微皱,道:“也未必就是这种打破,也许你是想打破那些比你更强的修行者?”
“我又不傻,我从来都不说我是最强,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我真的从未想过去打破什么强者,做什么无敌、最强。”
幽昙有种揍叶丰的冲动。
他身为大幽宝体,拥有无敌之心,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同阶最强,也相信将来会成为修行界最强,而叶丰的意思分明是说:有这种想法的是傻子。
宁奕白插嘴问道:“你仔细想想,你肯定有想打破的东西。”
“没有。”叶丰回答的十分确定,喝了一口酒,仍是满脸疑惑。
可是真的没有吗?
不过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正说明,叶丰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长大了,也就容易忘记初心了。
当年叶丰为什么要修炼武功?
因为他没有仙根,他不能像小伙伴那样去修仙,所以他修炼武功,想以此打破自身桎梏,以武入道,与莫仙子终点再见。
在元晶矿坑。
他一听说可以学医术,甚至连武功都顾不上了。
因为他知道看病难,尤其穷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很想通过学医打破这一现象,造福自己,也造福他人。
在天魁皇都。
玉初告诉他,如果他离开天魁皇都,再回去与子初相见时,就是子初的死期,并且说这是天道命运,连她也不能改变。
叶丰是怎么回答的?
“打破它也就是了。”他是这么说的。
这才几年?不过四五年的时间而已。
仅仅只是四五年而已,叶丰现在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吗?
离开北域那个小地方,他看到了“天地”,见识了“辽阔”。
虽然他已变得更强了,但他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一往无前的劲头,一刀破天的自信,破釜沉舟的勇气,乘风破浪的气魄。
这些在叶丰的身上正在渐渐消失,无声无息,却每时每刻。
更可笑的是,他偶尔还会为此沾沾自喜,他会觉得自己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觉得这叫“成熟”了,叫“会做人”了。
却不知他早已丧失了比“成熟”和“做人”更重要的东西。
他对此毫无所觉,甚至在白玉神女的帮助下找到真我、初心,他仍会感到疑惑,乃至于不敢相信那真的就是他的本心。
这其实也不奇怪,任何一个“成熟”的人,回望从前,大概都会有类似的疑惑吧。
不过叶丰还是个听洒脱的,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不去想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反正以后多打几架就清楚了。”
幽昙立刻来了兴趣:“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比试比试?”
叶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打输了,我不合适。打赢了,你不合适。这种没意义的架打了也没意思。”
幽昙难掩骄傲道:“你若能打赢我,我绝不怪你。”
他有强烈的自信,自认绝不会输给叶丰。
叶丰却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着什么急呢?以后有机会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幽昙却好似明悟了似的,道:“你也要去无道之地?”
叶丰正想说不去,心中却响起白玉神女的声音:“无道之地拥有诸多天材地宝,机会难得,务必要去。”
于是叶丰改口道:“我想花几年时间修炼奇正经第二层,不错过便去。”
幽昙很是无语。
“奇正经”第二层要散功七十二次,假设每次散功后,叶丰都能在一个月之内恢复。
——事实上,几乎没有人能做到散功后一个月之内恢复修为。
七十二次,就是七十二个月,就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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