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晚上来嫂子家,嫂子给你准备了好酒,你陪你大哥喝两杯。”
“叶哥哥,你给我造的房子被三娃子弄坏了,你帮我修修。”
“小叶啊,听说你会修灶台,有时间来给大爷看看,那灶台都快塌了。”
“小叶,哪里拐来的漂亮媳妇?”
……
叶丰一回到贫民区,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来来往往的人,竟然都对他十分热情,显得十分熟络。
子初很是惊讶:这才两三天时间,叶丰俨然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叶丰在魁府住了那么多天,熟悉的也只有莺歌一人而已。
叶丰道:“这里的人不同,你看他们看你的眼神,有羡慕,有害怕,但没有敌意,更没有轻视。你想想魁家人看我,是什么样的眼神?”
子初瞬间就明白了。
魁哥虽一再表示叶丰是恩人,但也没有隐藏叶丰的出身,当魁家子弟知道叶丰不过是天罡边军出身,便显出轻视了。
这种轻视未必就是故意的,他们可能只是习惯了轻视。
哪怕被他们轻视的是先天九品武者。
魁家以武立家,以武显名,却反过来看不起先天九品武者——子初想到这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正如魁哥所说:魁家已经变了,已经从武道家族变成了权贵家族。
子初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你也很开心。”
叶丰笑道:“嗯,有种回家的感觉。”
“你晚上住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没地方住。”
“你出来四个晚上了,你都住在哪里?”
“第一晚,在老酒馆睡了一夜。第二晚,跟黄哥干活,在他家住的。第三晚,帮陈爷修房子,就在他家对付了。昨天晚上没地方去,又到老酒馆喝了酒,凑合了一夜。”
子初简直不敢想,这样如何过夜?
但叶丰说起来轻描淡写,仿佛挺享受这种生活似的。
“难道这会比魁家客房舒服?”子初问道。
“对。”叶丰忽然笑了起来。
子初立刻问道:“你笑什么?”
叶丰赶忙否认:“没什么。”
子初阴沉着脸道:“你都学会瞒着我了?你不当我是朋友了?”
叶丰忙道:“我就是想起了昨天干活时听到的闲话。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说的话不好听,跟你说,不合适。”
子初只冷着脸道:“说!”
叶丰早习惯听子初的话了,闻听此言,便是明知不合适也都说了出来。
“就刚才我说的那个黄哥,他一边养着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边还养着李寡妇。那李寡妇都四十多了,长得也不如黄嫂子年轻漂亮,可是黄哥就喜欢去李寡妇那过夜,对李寡妇甚至比对嫂子还好。”
子初撇撇嘴道:“你们臭男人不都是这个德性?还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个黄哥一定是追求新鲜感才这样的。”
叶丰笑道:“黄哥和李寡妇好的时候,还没跟嫂子成亲呢。要不是都说李寡妇克夫,估计就没嫂子什么事儿了。这不重要,你知道黄哥为什么喜欢去李寡妇那里过夜吗?”
听叶丰这么说,子初还真就想不明白。
若说新鲜感吧,黄哥妻子才是后来的,应该更有新鲜感才对。
若说妻不如偷吧,他和李寡妇的事儿都知道,光明正大还能叫偷吗?
若说年轻漂亮吧,年轻漂亮的明明是黄嫂子。
“不要给我卖关子,快说!”子初催促道。
叶丰道:“黄哥说了,他也知道自家媳妇儿好,可不知道为啥,反正他就觉得吧,一到李寡妇那里就觉得浑身舒坦,干一天活儿都不觉得累了。”
子初撇撇嘴道:“李寡妇难道会妖术不成?”
“当然不会了,从黄哥这个事儿,我也悟出了一点道理。”
子初问道:“什么道理?”
“好不好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舒坦不舒坦,只有自己才知道。官司打到天边去,也是魁家比这里好,可我偏觉得这里舒坦怎么办呢?”
子初阴沉着脸道:“你是确定不回魁家了?”
叶丰却对他下了“逐客令”。
“下午要去搬砖,你先回去吧,需要我出马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这几天,就让我享受一下宁静吧。”
子初知道没有办法说服叶丰,只得点头,眼见叶丰和几个汉子碰头,说说笑傲的朝着贫民区外面走。
他们议论的当然是与叶丰一起来的子初。
子初也并未离开,她暗中跟着叶丰。
倒要看看这个又穷又破又脏的地方有什么吸引他的?
也要看看自己和魁哥为什么会输给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砖窑离贫民区其实不远,叶丰他们到了后,简单交涉几句,便开始从窑里往外搬砖。
叶丰走了一趟有一趟,很快就和别人一样,满身大汗。
——他甚至都没有用一点点的真气!
哪怕用出一丝的真气,就这点活儿也不至于让他满头大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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