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唾手可得,不足为奇。
但于玄学界而言,真挚的眼泪可灼一切,力量庞大。
这就是林清禾之前收集眼泪的缘故,对付敌人是好武器。
识时务者为俊杰,朝瑶果断离开,她不是林清禾的对手。
只可惜了好不容易集齐的八字纯阴女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朝瑶如此安慰自己,很快消失不见。
书房一片狼藉。
林清禾朝景恒王一步一步走去,趴在地上的齐明察觉到她身上浓烈的杀意后,惊恐无比抬起头,试图起身阻拦。
动不了,根本动弹不得。
齐明眼底浮现无力,焦灼不已对着景恒王道:“主子快走!她想杀你!”
景恒王不动,深邃的黑眸紧盯着林清禾。
“你是道士应该能算到我跟你有命定的姻缘。”他道。
有点意思。
林清禾唇角微勾。
上一世他说喜欢什么来着?
哦,你太强势了,太能干了,不适合当妻子。
而你那温柔小意的妹妹就挺适合的,所以我要娶她,但我又舍不得你,所以你继续当我的贤内助吧。
去他娘的。
“你真让我恶心。”林清禾掐住景恒王的喉咙,恨意乍现,她现在的道心乱了。
她确实想杀了他!
轰隆!雷光乍现。
天道在警示林清禾。
悬壶!不可!
悬壶!松手!
“悬壶!”
清山观,在祖师爷面前念经的道元心中莫名不安,他猛地睁开眼,掐诀算卦。
他起身上香,嘴里念念有词:“祖师爷,那是她的执念,您莫要见怪。”
轰隆!
闪电不断,他担忧的走向外边望着京城的方向。
“好好的怎么打雷了。”
“莫不是谁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在警示呢。”
有被惊醒的百姓起身探看,只打雷不下雨,这征兆也太奇怪了。
林清禾无视外边的动静,她只想杀了他。
“悬壶,莫要冲动,你此生不是只为了杀景恒王而活。
为师不劝你放下仇恨,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个货色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林清禾耳边传来道元的隔空传音,可以听出来他很焦灼,还有对她浓浓的担忧。
“清禾,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儿,你想杀他,为师可以马上来京城杀他,我是你师傅,我来担因果,听话,放下手。”
道元很急,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傻徒儿!
景恒王确实有帝王命,不止他,还有两个人!
在下一任帝王没有角出上位之前,景恒王不能死在林清禾手里,否则林清禾将会受到天谴。
为道,为道。
心底一道。
林清禾垂眸,理智一点点恢复,她缓缓松开手。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景恒王冷笑连连,他死死盯着林清禾:“你今日没能杀了我,等你落入我手中时,我必百般折磨你。”
“话多的人通常死的快,看在我师傅的面上饶你一命,我劝你老实点,不该想的东西最好别想。”林清禾一脚踩在桌面上,捏住他的下巴逐渐用力,看他疼得皱眉才勾起抹淡笑。
“你就该活在淤泥里爬不起来,懂?”
林清禾深深睨他眼,消失在原地。
景恒王面色十分不好看,他垂着头,唇角上扬勾起淡笑,随即笑的越来越大,笑声传遍整个恒王府。
他发现了林清禾的秘密。
真不错呢。
不该想的东西别想?他偏不!
他的母妃胆小慎微,也叫他忍,叫他藏拙,凭什么!
皇位,林清禾他都要!
想到柔妃,景恒王眸底痛苦与恨意交织。
齐明狼狈趴在地上看景恒王这副模样,记忆拉回小时候。
柔妃,她啊。
宫女得到圣宠,既兴奋又胆怯,没有其他的娘娘有家世撑腰,却又有一丝幻想。
这层寄托放到了皇帝身上。
或许说,宫里的女人在刚获圣宠时都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妄想凭借圣宠一路往上爬。
男人没几个靠得住,尤其是帝王更甚。
皇帝一时新鲜,她却以为遇上真爱。
她跟每个宫里女人一样,受到帝王几日宠爱后被抛之脑后。
于深院处日日啜泣,于后宫争艳,只为获得皇帝前来。
柔妃对他严厉管教,力求他成为优秀皇子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得到皇帝赏识,成为自己重夺圣宠的工具。
结果呢,景武帝只在乎太子,对其他皇子都保持淡淡态度,五岁就能背出整篇诗词的景恒王非但没得到夸赞,反而是他的冷脸。
背的很好,下次不要背了。
柔妃意识到景武帝的态度后,改变了策略,要景恒王忍,要藏拙,要胆小。
柔妃厌弃这样的自己,在内心挣扎和不甘心的双重折磨中,她不疯似疯。
一会儿歇斯底里质问景恒王为何得不到皇帝的喜欢,对他拳脚打踢,一会儿抱着他哭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