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清道宗便为几位先行的仙君备上了仙舟及各种珍奇法宝,嘱咐几位万事小心。
短暂的告别后,渡月便与众仙君乘上了仙舟。
明月当空,天际浩渺,一片银白月辉,清冷而又美丽。
岁岁知道自己跟着师父不会给师父添乱,还会给师父带来好运后便开心地不得了,一直在渡月怀里摇头晃脑,一双耳朵都冒了出来。
渡月伸手摸了摸,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
“系月亮和星星呀。”岁岁毫不在意被摸的耳朵,伸着小手指向天空中璀璨的明月和星辰。
“嗯。”渡月抬头看去,眼中映着皎洁的月光,神色透露出一派温柔。
有仙君走来,同他们仰头看天:“好晴朗的月色。”
渡月望去:“净尘仙君。”
净尘仙君同他笑笑,看向他怀里的岁岁:“这是你那个小徒弟,这次怎么偏带他来了?”
岁岁对上净尘仙君打量的眼神,得意地仰着小下巴:“窝腻害呀!”
净尘仙君一时乐不可支:“哦?你哪里厉害,本君怎么看不见?”
岁岁眨眨眼睛,伸着小手拍拍胳膊,还在师父怀里努力地翘起小脚丫子拍了拍:“窝哪里都腻害。”
渡月低头无奈,净尘仙君则笑着轻轻摇头:“行行,本君看出来了。”
糊弄完小家伙,净尘仙君对着渡月莞尔一笑:“他倒是可爱。”
渡月没有故作谦虚,而是满眼微笑,不置可否,可爱只是他家岁岁最微不足道的优点,这几年来被小家伙俘获的长辈,大多都是在赞叹岁岁在这个年纪展示出的过分的懂事和聪明,这些才是真正让大人忍不住喜爱甚至于溺爱岁岁的原因。
小家伙有一颗玲珑剔透、柔软无比的心,没人舍得让他哭泣。
……
清道宗位于北洲,距离道沉渊一北一南,可谓两个极端,相距甚远,乘着仙舟加上数次穿梭阵法也需要足足一天一夜才能抵达,也莫怪仙门之前一直未能查到秽气的消息。
各仙门如今不能立刻赶来也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他们须得备好一切所需之物,否则怕到了危机之时却鞭长莫及。
仙舟在阵法中进行跃迁时,会发生不可控制的颤动,渡月对此习以为常,稳如泰山地坐在榻上,闭目安神。
岁岁则在屋里岔着两条小短腿和扎马步似的站着,鼓着脸努力对抗仙舟的颠簸,把这当成了一场比赛。
渡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闲的,渡月又闭上眼睛,任由岁岁自娱自乐。
没一会儿,屋里忽然“咣啷”一声,渡月睁眼看去,岁岁竟将架子上的铜盆取了下来,坐在盆里顺着仙舟的颠簸滑来滑去。
“咯咯咯。”岁岁开心地笑着,双手把着铜盆的边缘,从左滑到右,又从右滑到左,有时颠簸得厉害,铜盆还带着岁岁打圈儿,将小家伙转得头晕眼花。
不过缓过来,岁岁反而更高兴了,在盆里扭着屁股想让盆继续转圈。
“咚”
仙舟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岁岁坐着铜盆滑到了榻边,因仙舟的角度问题,小家伙的“坐骑”抵在床榻边缘动不了了。
岁岁扒着铜盆边缘,仰着小脑袋看向渡月:“师父……”
“铜盆载不动你了。”渡月不由轻笑一声,先是调侃了他一句,才伸手将小家伙捞出来。
小家伙的胳膊腿上都带着婴儿肥,软绵绵的,好抱也好捏,渡月让他坐在怀里,禁不住便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软肉。
岁岁被捏的咯咯直笑,挥着小手爬了出去,闷头趴在被子上,摊着的背影和头胖乎乎的小棕熊一般。
渡月戳一戳,小家伙便在榻上“咯咯咯”地扭一扭。
渡月念在此时没人陪岁岁玩,便亲身上阵逗起了孩子,伸手戳了戳岁岁的小胳膊。
岁岁闷在被子“啊”了一声,把小胳膊缩起来。
渡月眉眼含笑,又戳戳岁岁的小脚丫。
岁岁连忙缩起一双小脚,像是包子般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撅起个圆圆的小屁股。
看似是不想被人逗弄,可渡月要真不逗他,岁岁反而要悄悄探出小脑袋,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来戳自己,再飞快地缩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做,捂着嘴巴闷声偷笑。
换成竹生早和岁岁玩疯了,定叫小家伙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渡月放下手中刚拿起的书本,无奈地摇摇头,配合岁岁问道:“刚刚怎么有人戳了为师?”
“嘻……”岁岁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可是小脸蛋都快乐地闷红了。
“屋里没有别人了,不会是岁岁戳的吧?”渡月故意说道。
岁岁闷在被子里摇摇脑袋:“不系窝,窝已经碎觉觉啦!”
“哦,原来岁岁已经睡着了。”渡月轻笑,伸手拾起书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悄然戳了戳岁岁的小胖腿。
岁岁动了动,假装才睡醒似的坐起来揉揉眼睛:“师父,刚刚有人摸窝呀。”
“是吗?师父没看见。”渡月气定神闲地翻着书,眼神落在书页上,好像并未因岁岁的话而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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