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勉回到办公室,看到这一堆盖满红章的文件也是头疼无比。
一转头,看见那罪魁祸首坐在沙发上抱着牛奶喝得喷香,见他望过来,岁岁还伸出那只罪恶的小爪爪晃了晃,一脸无辜:
“酥酥要喝牛奶吗?”
不能打,崽崽还小,不懂事。
薄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将大手放在岁岁的脑袋上,把一头乖顺的短发揉成了鸡窝头。
岁岁被揉地脑袋打转,牛奶也喝不下去了,伸着小手反抗:“不系介样摸哒!”
这样摸头,头会晕呀!
岁岁努力推开薄勉的手,小手放在头顶轻轻摸了下,然后抬着小脑袋,噘着嘴教薄勉:“系介样轻轻摸呀。”
薄勉失笑,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的呢?
“好,轻轻摸。”
薄勉上手理顺岁岁的头发,小家伙的头发养得顺滑了不少,摸起来的手感极佳,像是上好的绸缎,理着理着,薄勉心里的烦闷便慢慢散去了。
岁岁的父母和那些盖错的文件,都算不上难以处理的事情,用不着为此烦忧。
……
半个月间,薄勉停了两次给陈伟和刘春燕的打款,第一次二人发信息提醒他,第二次就直接打电话威胁。
挂掉电话,薄勉便云淡风轻地打款过去。
半个月后,跟踪陈伟和刘春燕的人也有了收获。
算算罪名,差不多可以判无期,薄勉便将二人告上了法庭。
罪名一,虐待罪,陈伟有家暴妻子和孩子的经历,刘春燕对孩子则有长期的打骂、冻饿等行为,最后还造成了孩子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变成植物人,虽然岁岁发烧的原因找不到证据,但起码可以判断父母照顾不力。
许多证据都是他们的街坊邻居提供的,对这对夫妻的恶行,他们一向鄙视。
罪名二,敲诈勒索罪,陈伟和刘春燕以威胁的方式向薄勉索要了两亿巨款,而薄勉出于孩子的安全考虑只能支付。
薄勉提供了完整的监控、转账记录、以及二人发给他的短信和威胁电话的录音。
罪名三,拐卖儿童,陈伟夫妇向薄勉索要钱财以交易孩子,以及刘春燕尝到了拐卖孩子的甜头,甚至试图将继子继女也卖出去,犯了拐卖儿童罪。
证据是监控记录,刘春燕发布的帖子和与别人的聊天记录。
薄勉手里有办理收养程序的种种证据,还有第一次与陈伟夫妇交谈时明确拒绝交易孩子的行为,且最后是因为保护孩子才被勒索支付了钱财,所以在律师的辩护下,他不算做买家。
其余还有陈伟不日前与人发生争执,雇凶打人致重伤之事,违反了故意伤害罪。
以及陈伟和刘春燕在薄氏门口闹事,严重损害了薄氏的声誉,侵犯了薄氏的名誉权。
数罪并罚,陈伟和刘春燕二人提交不出其他有力证据,只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其中真正导致无期徒刑罪名的其实是敲诈勒索罪,这一点他们没法辩驳。
两亿,他们太敢要了。
薄勉没有直接付清两亿,而是一次次转账,不仅是因为要把这两人留在本市以跟踪获得证据,还要将这两亿彻底定性为威胁勒索行为。
二人性质恶劣,双双入狱,法院判处他们和岁岁的亲子关系自动解除,薄勉想收养岁岁,不需要再通过岁岁亲生父母的同意。
另外,薄勉告了陈伟和刘春燕,薄阳作为背后教唆之人自然会被牵扯其中。
当薄阳惊慌失措地告知薄昌这件事他也有参与时,薄昌就知道小阳这个儿子永远姓不了薄了。
“爸,我会坐牢吗?”
“你只是让他们去要孩子,没有让他们敲诈勒索,不用坐牢。”
薄阳只需要按照法院判决赔偿损失就行。
二人说完,就陷入一片沉默,薄昌良久过后才开口:“小阳,你这回做错了。”
岁岁是个无辜孩子,再怎么也不该送回那对残忍的父母手里。
薄昌不曾想到小阳竟背着他去收买了陈伟和刘春燕。
薄阳木着脸,眼泪顺着脸一颗颗流了下来。
公司进不去,家也回不了,为什么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成功?
薄昌轻轻拍着薄阳的肩膀,叹口气道:“小阳,爸带你去国外散散心。”
儿子犯了再多错,也还是亲生的孩子,薄昌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忧虑万分。
薄阳只是默默地摇头,什么都没说。
薄昌没有办法,只能放任薄阳自我愈合。
可惜薄勉没有给薄阳再整理心情的时间。
昏暗的房间中,电话响起,薄阳摸到遥控器打开窗帘,阳光照进屋内。
他接起电话:
“喂。”
“薄阳。”
薄阳认出这是薄勉的声音,他没挂断,昏睡的头脑清醒过来,沉默不语。
电话另一端,薄勉长身玉立,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漆黑的浓眸望向高楼林立的城市。
“薄阳,你教唆陈伟和刘春燕一事,对你回薄家毫无帮助,我一直在想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能要挟我同意你回公司?还是能要挟薄家接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