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父和陈父将话说开了,发现竟是如此巧合,彼此都觉得有缘,相约下回要互相拜访,让孩子们能聚在一起玩耍。
两个孩子却还依依不舍,大手拉小手,舍不得放开。
陈玉宝干脆在陈父面前扭着身子撒娇:“再玩会儿嘛,再玩会儿嘛!”
岁岁看呆了,随即有样学样,哒哒两下跑到燕父面前,冲燕父扭起小屁股,小奶音都拐起了弯:“再玩会儿嘛~再玩会儿嘛~”
人家陈玉宝哪里像岁岁扭得这般夸张?!
燕父见陈贤看了过来,顿时感到十分尴尬,把这乱学人的小家伙抱进怀里,按着他不叫他再扭了。
陈贤顾不得家里这个天天尽会撒泼的小子,全被燕将军家那个扭腰扭屁股的小奶团吸引了注意力,不禁笑出了声:“令郎真是天真可爱。”
燕父一向肃穆的脸上难得显出几分尴尬之色,勉强笑了两声,回道:“令郎也是机灵聪慧。”
陈玉宝见他爹不理自己,已把两只手都挂在了陈父的手臂上,恨不得要荡起秋千来。
这个小胖墩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
陈父的手都要被陈玉宝拽断了,赶紧把陈玉宝的手扯了下去,攥住他的胖手和燕将军两人告辞。
陈玉宝被他爹生拉硬扯地走了,还不停回过脑袋看向岁岁,大喊着:“我下次去找你玩!”
岁岁闻言应道:“好呀~”
应完,小家伙看着毛蛋远去的背影,浓浓的不舍涌上心头,忽然就不开心了,大眼睛瞬间委屈下来,“呜”的一声把小脑袋埋进了燕父怀里。
燕父察觉他又要哭,连忙摇了摇小家伙,然后拿起陈玉宝送给岁岁的烧饼晃了晃,故意说道:“唉呀,这个烧饼好香啊,爹爹好想吃一口啊。”
岁岁抬起小脑袋,眼眶里果然已泛起了泪花,听到爹爹要吃毛蛋给他的饼,立马着急了:“系岁岁的饼饼!”
“那岁岁要不要吃一口,现在不烫了。”燕父单手抱着岁岁,把烧饼递到岁岁嘴边。
陈记烧饼铺的烧饼做的实在,长长圆圆的一大个,岁岁拿小手接过,烧饼比他的脸还大一圈。
岁岁还有些难过,报复似的一大口咬住烧饼,小米牙撕扯了两下才咬下来,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
烧饼松香酥软,里面涂着陈记烧饼铺秘制的酱料,一口咬下去,咸香四溢。
毛蛋家的饼饼好好次呀。
岁岁吃着香喷喷的饼,一心不二用,顿时便忘了难过了。
见岁岁吃得香,燕父的眼里流露出笑意,大手覆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揉了两下。
虽然是个小爱哭鬼,但还是挺好哄的。
办错事的下人站在一旁,见这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请罪了,只能恭顺地低着头,暗自纠结。
燕垂风照例是晚间去主屋接岁岁回院子,岁岁每天都是一副开心活泼的样子,但今天好像格外高兴,刚见到燕垂风便忍不住和哥哥分享今天见到毛蛋的喜悦。
燕垂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毛蛋,岁岁看的那本《毛蛋考学记》里的毛蛋?
岁岁怎么可能见到毛蛋呢?
岁岁眉眼弯弯的,一张小嘴还在不停的叭叭讲着:“窝给毛蛋牛牛面具,毛蛋给窝饼饼次~”
想起毛蛋,岁岁开心地嘿嘿直笑,小手比划着:“毛蛋有介么高呀!窝和毛蛋系盆友哦~毛蛋嗦,下次来跟窝玩呀!”
燕垂风不清楚这个毛蛋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看到岁岁笑得这么欢快,为他开心之余又感觉心情十分复杂。
岁岁原来这么想要个朋友……
燕垂风摸着岁岁的头发,耐心地倾听着小家伙开开心心地向他表达交到好朋友的喜悦。
“岁岁原来想要和朋友一起玩耍,哥哥知道了。”
只要是岁岁的心愿,他无论如何,都会替岁岁完成的。
他可以为岁岁找来千千万万个毛蛋,让岁岁挑喜欢的那一个留在身边当玩伴……
但岁岁口中今天遇到的那个毛蛋,燕垂风不明他的身份,不放心岁岁和他成为朋友。
回了院子,岁岁跑去和如姨亲亲密密地说今天发生的开心事。
燕垂风便叫来了贺进财与贺进宝问话,他们一直跟在岁岁身边,定然知晓今日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
贺进财不善言辞,需要说话的事大多是由他弟弟代劳的。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贺进宝就将岁岁今日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禀告了燕垂风。
只是,哪怕是由贺进宝所说,燕垂风依然觉得这事儿难以置信,离奇极了。
怎么这么巧?陈侍郎的孩子就叫毛蛋?
可燕垂风细想之下,又没什么不对。
上辈子陈贤陈侍郎是有个这般大的儿子,且不久之后,陈侍郎就会搬至燕府边上,他那时也见过这小孩几面,隐约记得这孩子叫什么玉啊宝的,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小名叫“毛蛋”。
难道真是巧合?
燕垂风对岁岁的事都不敢轻易放心,打定主意明天要去探听一番。
他身边下人不少,只是他不轻信他人,因此身边只有个侍奉多年的小厮能用,其余的他皆不肯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