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垂风被岁岁这一通哄的气全消了,好笑地拎起小家伙,好奇他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经这一番,燕垂风也看得出小家伙很是关心自己,他不过哼了一声,小家伙就立马察觉到他心情不悦,不仅哄了他,还去哄他的肚子。
虽然行为让人啼笑皆非,但其中的心意让燕垂风很受用,觉得这样贴心的崽崽,对他怎么疼怎么宠都不够,哪里还舍得逗他。
燕垂风把岁岁抱进怀里,脑袋压在岁岁小小的肩膀上,满足道:“岁岁给哥哥买栗子糕,哥哥就好了。”
虽然不吃味了,但栗子糕还是要的。
岁岁用小手拍拍哥哥的背,小嗓音软软地安慰道:“岁岁给哥哥买呀!哥哥可以次好多好多个!”
岁岁是个特别大方的崽崽,哥哥要吃多少糕糕,他都给买!
才不像爹爹,每天只给他两个糕糕次。
哼!
岁岁在心里气鼓鼓地想着,他也给爹爹买两个糕糕,等爹爹还想次的时候,他就嗦,米有了,不可以再次了。
爹爹肯定会哭哭,然后他再给爹爹糕糕,告束爹爹,想次多少都有呀!
嘿嘿~介样爹爹以后也给岁岁次好多好多糕糕呀!
小家伙想着想着不禁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啦!
燕垂风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笑得一脸傻乎乎的岁岁,眼里升起几分疑惑。
小家伙想什么呢?
笑得这样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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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入长街,今儿太阳高悬,人虽然照旧是冷,雪却渐渐化了,沿街的商铺棚子上哗啦啦地滴着雪化成的水,像下过大雨一般,将地面打的湿漉漉的。
商铺前的地上若有哪里不平整,多个沟壑小坑,雪水便像小溪一般哗哗流淌,最后积聚在地面的小坑里,成了个小水坑。
到了街上,燕垂风吩咐车夫停下,拿起备好的一件深青色毛绒小斗篷给岁岁披上,系完斗篷的绳结,才将斗篷宽大的帽子给小家伙戴上,本乖乖巧巧的小家伙忽然“啊呀”一声,伸小手将帽子摘掉了。
“岁岁头话呀!”小家伙拧着小眉毛抗议道,伸手宝贝地摸了摸头上扎起来的小丸子。
原来是怕戴帽子压坏头上那个小丸子。
燕垂风顿感无奈,给岁岁理好头发,安抚道:“没压坏。”
“不戴帽帽。”小家伙摇着小脑袋拒绝。
见岁岁不愿意,燕垂风也没强求,只伸手将岁岁脖子边的斗篷压好,省的冻到脖子。
不愿意戴就不戴吧,左右今天没什么风。
“行,不戴帽子了。”燕垂风顺着他的意思,将小家伙抱下了马车。
两人一下马车,顿时引来许多目光。
“哎哟!好俊的公子!”
“这小娃娃也好俊呐!”
“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果然贵气……”
路人投来视线,纷纷地小声议论着。
岁岁知道俊是夸他好看,听到有陌生人夸他,不禁红了小脸,乖巧地抿嘴笑着。
燕垂风难得见小家伙这么害羞的小模样,好笑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岁岁这一笑,顿时更惹眼了,许多大人都围在一边,直呼小家伙生的好。
“看着便乖巧呢!”
“真想捏捏那小脸蛋。”
“不晓得人家爹娘咋生的,忒好看!”
虽然路人皆是夸赞之声,但这样引人注目还是让人稍感不适。
为躲避凑热闹的行人,燕垂风领着岁岁便进了一家书铺,正好也为岁岁挑一挑启蒙书籍,好认些字、读些诗。
书铺应当是书生们最爱逛的地方,书铺掌柜也常遇见带孩子来买书的,但他还是头回见到在书铺里能满脸兴奋笑得放光的小娃娃,不由得有些讶异。
两人衣着不凡,一看便是大主顾,书铺掌柜赶紧迎了两人进来。
岁岁看见满屋的书,开心地跟要开饭了似的,眼睛都亮了,挥着小手要哥哥放他下去。
书铺掌柜悄悄用手比了下个子,暗自想道,这小娃娃估摸只有两岁大小。
岁岁噔噔地跑到书架前,张大嘴巴“哇”了一声,两眼放光。
这么多书呀!
书铺掌柜在一旁看着,不禁偷笑,觉得这好学的小公子真是可爱灵动。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得懂多少字?
莫非是神童?
思及此,书铺掌柜不禁钦羡起来,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出身已是不同寻常,相貌顶顶好就不说了,竟还如此聪慧好学,真是叫寻常人拍马不及!
岁岁的小矮个儿,只够得到下层的书,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摸了摸书的外皮,然后扭头看过来,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可以看,可以看!”书铺掌柜连忙过来,弯腰抽出那书递到小家伙手上,笑出一脸褶子,语气慈祥道:“都是好书,随便看!”
这样凑近了看,小公子的脸真是如精雕细琢过的玉石一般光洁滑腻。
细看五官,更是精致小巧,睫毛又卷又翘,蝶翼般轻轻扑闪,大眼睛看过来时,目光澄澈如一汪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