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眼睛笑弯成月牙,也学着燕垂风的样子伸出小指头将他的鼻子抵起来,咯咯地笑着:“哥哥也系小猪呀。”
燕垂风好笑地握住岁岁的小手,将那作乱的小手拉了下来:“哥哥可不想当猪。”
“那哥哥想当什木呀?”岁岁仰起小脑袋,好奇地看他。
“嗯……哥哥想当大老虎。”燕垂风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他边说边拿起水瓢要给岁岁冲头发:“岁岁闭上眼睛。”
“闭好呀。”岁岁闭上眼睛回答,还想继续问哥哥为什么想当大老虎:“哥哥为什……”
“也闭上嘴巴。”燕垂风拍了拍岁岁湿漉漉的头顶:“等会儿再说。”
不然等会儿水冲进小家伙嘴里,他又该不高兴了。
“好叭。”岁岁不开心地嘟起嘴,但还是乖乖地不说话了。
下一秒,温热的水缓缓地浇在岁岁头上,燕垂风一手持瓢,一手轻柔地拨着岁岁的头发,将小家伙每一根发丝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好了,岁岁可以睁眼了。”
“睁开呀。”岁岁背对着他,只能看见个圆圆的后脑勺,正奶声奶气地说话。
倒也不用每句都回答他。
“好,岁岁真乖。”燕垂风无奈地哄他。
“哥哥为什木想当大脑斧呀?”岁岁偏过脑袋,还是很好奇。
不过燕垂风这样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老虎厉害罢了。
“因为大老虎厉害呀,哥哥想保护岁岁。”燕垂风温柔回答道。
“岁岁也保负哥哥呀!”岁岁仰起小脑袋,认真地对哥哥说:“岁岁也当大脑斧!”
燕垂风听见这话,心里一时酸软的不像话,低头笑了下,眼眶忽然酸涩无比。
“岁岁……”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乖巧的岁岁,为什么他上辈子却那样忽视他?
看着眼前的岁岁,燕垂风就忍不住回忆起两岁前的岁岁过得是什么生活。
听如姨说,岁岁刚出生时,用的是他母亲生前就找好的奶娘。
只是母亲去后,院里没了能做主的主子,那奶娘就不将岁岁放在眼里,常常是等岁岁饿得极了才喂次奶,且半夜里是从不肯起身给岁岁喂奶的,任由岁岁饿得直哭,又哭累了睡着。
如姨心疼岁岁,只能泡些米糊给岁岁充饥,但小家伙不可避免地比别家的孩子都长得慢,长得瘦。
逢春自母亲死后也有了要离开的心思,平日里如姨不得空照看岁岁,只留逢春侍候时,她便去燕夫人处晃荡,将岁岁一个人丢下不管,任岁岁哭哑了嗓子……
如姨再气再急,也毫无解决的办法。
他记得当时如姨曾来找过自己。
但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好像他只是说知道了,然后请燕夫人给岁岁换个奶娘和侍女,可燕夫人没有搭理他,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他那时甚至没有亲眼去看看岁岁……
燕垂风此刻后悔且自责,急于弥补岁岁:“岁岁当小猪好不好?哥哥喜欢小猪。”
不要当老虎,不要保护哥哥,岁岁只需要当只无忧无虑的小猪就好,那些事情该由他替岁岁承担。
岁岁不懂燕垂风的心思,真以为哥哥喜欢小猪。
岁岁思考了一下,然后笑得眉眼弯弯:“哥哥当小猪呀!岁岁当大脑斧。”
哥哥喜欢小猪,那让哥哥当小猪好了。
岁岁可是很大方的。
“我……”燕垂风被他这话一噎,神色复杂又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
岁岁什么都不懂,只是见老虎威风便想当罢了,自己倒想东想西起来了。
他低下头无奈一笑道:“好好,岁岁当大老虎。”
无论岁岁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只要足够强大,便能将岁岁护于羽翼之下,让他永远无忧无虑。
“嗷呜,嗷呜。”岁岁拿起小玩具学着老虎的叫声,奶声奶气地:“哥哥不要怕,大脑斧来了!”
燕垂风捏了捏岁岁柔软的小脸,拉长了声音,很是宠溺道:“哥哥谢谢大老虎。”
有了这些木头小玩具,岁岁不知不觉就沐浴完了,整只崽都洗得香喷喷的,白白软软的样子,像极了可口的软酪,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给岁岁擦了干净,再穿上一身洁白崭新的中衣,小家伙软软地挂在燕垂风身上犯困,手里还抓着木头老虎和小猪。
燕垂风轻手轻脚地给岁岁擦头发,等岁岁头发彻底干了,才将小家伙放进被窝里睡觉。
他的衣袖已全让小家伙的头发沾湿了,他去偏屋洗漱一番,才轻声回屋。
第二天一早,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兄弟二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岁岁昨日睡得早,此时醒的也早,他在燕垂风怀里睁开眼睛,不吵不闹地趴在被窝里。
等了一会儿,见哥哥还不醒,岁岁仰了仰小脑袋,正对着燕垂风光洁俊秀的下巴,看不见哥哥的脸。
哥哥睡香香呀!
岁岁不想吵哥哥睡觉,就把小脑袋一埋,又趴进了燕垂风怀里,闭起眼睛想让自己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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