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垂风和燕穗岁没有亲娘庇护,父亲又常年外出征战,府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轮不到兄弟俩头上。
常年累月的克扣,导致兄弟俩都是如出一辙的瘦,燕垂风自己倒没什么,只是岁岁年纪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寻常人家的孩子都胖乎乎的跟球似的,他家崽崽却细的像竹竿!
燕垂风心想着,忍不了,得把应得的份例都要回来。
……
穗岁身边的奶娘表面上查清是于姨娘让侍女采儿下药弄昏的,但到底是不该贪酒,燕父已将奶娘调离了穗岁的院子。
幸好穗岁早过了吃奶的年纪,因此也不必再找个奶娘。
燕垂风不放心把穗岁再给下人照看,干脆将穗岁抱回自己的院子里,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能安心些。
岁岁人小觉多,从醉月轩出来就趴在燕垂风肩头睡熟了。
燕垂风把岁岁带回屋,放在床上让他躺平了睡,扯过被子轻柔地盖在岁岁身上。
做完这些,他也不舍得离开,干脆拿了本书,就坐在床边看了起来。
上辈子他十九岁参加殿试,成了探花,借着骠骑大将军之子的名声,在官场上顺风顺水,燕父很重视他,认为他能在文官圈子大展手脚。
燕垂风确实是大展身手,待到羽翼丰满后,他就加入了三皇子阵营,故意鼓动三皇子与太子争斗,很快,在燕垂风的暗中插手下,三皇子被逼入绝境,受燕垂风煽动而兵行险招,一朝落败,燕垂风作为三皇子党羽也被判了个满门抄斩。
燕垂风人已身处牢狱,听到这个消息时畅快一笑,自刎于狱中。
所以昨夜他醒来发现燕家人居然都活着时那么震惊,他险些以为是老天嫌他恶毒,故意罚他,叫他白忙活一场。
直到他在后门看见岁岁,他才知道,这不是惩罚,而是天道怜惜。
虽然燕垂风依然恨燕家人,但日后有了岁岁这个牵挂,他已不能像上辈子那样贸然行事了。
在他还没成长起来之前,他和岁岁暂且还需要燕家这个名号的庇护。
他垂眸深深看了眼岁岁睡得香甜的小脸。
他前世未能护好岁岁,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岁岁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岁岁才刚动了动小胳膊,燕垂风就发觉了。
放下手里的书,燕垂风安静地看着岁岁蹬了蹬腿,接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和燕垂风正好对视,岁岁随即咧开小嘴,开心道:“哥哥!”
小嗓音奶呼呼的,任谁听了都会心软,更何况是燕垂风呢?
燕垂风一把将岁岁捞进怀里,揉了揉岁岁的小脸,岁岁被揉的嘴巴挤成圆圈,只能发出几道“呜呜”声来。
“哥哥坏!”终于被放开小脸的岁岁气鼓鼓地控诉。
燕垂风抱歉地看着他,捏捏岁岁柔软的小手道:“那哥哥跟岁岁道歉好不好?”
“对不起,岁岁原谅哥哥好不好?”燕垂风摇着岁岁的小手,脸上配合地装出伤心的样子。
岁岁不是小气的崽崽,此时见哥哥好像难过地要哭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软绵绵的小身子靠在燕垂风胸膛上,小手捏着燕垂风的嘴角往上提,着急道:“不哭呀!”
燕垂风本也没伤心,此时更是险些笑出声,他努力地控制住笑意,说:“那岁岁说哥哥好。”
“哥哥好!”岁岁无师自通地把小脸贴近燕垂风的脸蹭了蹭,还用软软糯糯的小嗓音说:“哥哥坠好呀!”
这只会哄人的崽真是把燕垂风拿捏的死死的,燕垂风此刻觉得心都要让岁岁融化了,对岁岁怎么喜爱都不够。
他上辈子是瞎了眼了,竟对这样宝贝的弟弟视而不见……
到了晚间,燕父有了教训,一早就派人过来说晚饭去主屋那边吃。
燕垂风当然愿意去,燕父那里的吃食可比他院里的好太多了,要是燕垂风自己定然是懒得过去,但如今带着岁岁就不一样了,再苦不能苦孩子。
燕父生怕饭菜不合岁岁胃口,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比燕垂风中午在醉月轩点的还丰盛。
不是燕垂风不舍得,只是这个年纪的燕垂风实在囊中羞涩,点不了更多了。
燕垂风把岁岁抱进屋,只有燕父在主位上坐着,燕夫人没来,想必是没心情再面对岁岁。
一进屋,岁岁看见一桌的菜,眼睛都亮了,直接“哇”了一声:“好多好次的!”
燕父不禁笑着:“都给穗岁吃。”
“都给岁岁次呀?”岁岁犹犹豫豫的,小身子扭进燕垂风怀里,小声说:“哥哥,岁岁次不完……”
这小家伙还真以为只给他一个人吃呢!
燕垂风被岁岁逗笑了,接着一本正经地安慰道:“不怕,哥哥帮岁岁吃。”
燕父没听清岁岁说了什么,但见兄弟俩这其乐融融的模样,有些眼馋:“垂风,把穗岁抱来我看看。”
燕垂风不大乐意,但岁岁还记得这个大胡子是爹爹,已经扭头叫了人,把燕父叫的欢喜的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