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有往,关系方能处的长久。
尤其是官场上的人,他们讲究你来我往,互利互惠。
否则心里不踏实。
钟文听到秦大队有求于自己,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什么事?”
“是这样的……”
于是,秦大队就将安柠的身世讲了出来。
包括四岁被自己家人扔到山上不闻不问。
包括差点被火烧死在尼姑庵。
总之,哪怕只言片语,仍能让人感觉到安柠的凄苦。
就连坐在一旁当听众的白景行,都难掩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安柠会过的那么凄苦。
印象里,小女孩长的异常漂亮,灵动的眼眸里带着点狡黠。
十八九岁的年轻,心无城府,却也嫉恶如仇。
丝毫看不出是被人遗弃的。
尤其那身本事……总觉得愈发神秘。
那边,听到秦大队讲述的关于安柠的一切,钟文紧蹙着眉心,脸上漆黑。
随后,‘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下办公桌。
“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家人,你放心,我这就给你写个证明,她的户口,你可以直接去派出所的户籍科调取。”
见问题解决了,秦埘越脸上终于露出点点笑容。
“那真的是太谢谢钟副县长了,我能不能……”
“能,我现在就给你写。”
钟文办事很效率,当场就写了份证明。
拿着此证明到派出所就能调出安柠的户口。
看着手里的证明,秦埘越再次保证,如果安柠的身体好些,会来县里的。
“不用,不用,安柠身体不好,这件事本就是麻烦她,何该我们登门拜访的。”
钟文对此事十分上道,想着晚上回家后,和妻子商量商量,带着儿子去看看安柠。
“那好,那就不打扰钟副县长开会了。”
秦埘越与白景行起身离开了县政府。
俩人走出县政府的大门,见周围没人,白景行一下子拉住好友的胳膊。
“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哄骗那姓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谎吗?”
秦埘越低头盯着手里的证明,他今天必须把这件事办利落。
于是,也没和好友多言,转身就去派出所。
户籍科的小科员见来人拿着带有副县长公章的证明,立刻叫来主任。
主任战战兢兢的拿着证明看了好几遍,确定公章是真的,方才点头哈腰的去帮忙找安柠的户籍。
陵阳县下属十几个村屯,所有人的户口都是按照各个村,一摞摞摆放在一起的。
很好找。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主任便拿着安家的户籍档案走过来。
所有的户籍都装在牛皮纸袋里。
“这就是。”
秦埘越打开档案袋,终于看到了安柠的户口。
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纸张的边缘,许久,方才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中年男人。
“主任,我如果想将她的户口披出来,重新立户,自己是户主,麻烦吗?”
似是询问的语气。
可主任却强烈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压迫。
他想说不行!手续不合理。
拿着证明将户口调出来,已经走了后门。
现在还想立户?
“主任,手续麻烦?”
“咳咳……这位同志,你这不合程序啊,毕竟她的家人都不在,我们不好做主。”
立户,怎么也要本人来啊。
现在本人都不来,户主也不来,这怎么弄?
“呵呵……这样啊!”
轻笑了两声,秦埘越走到一旁的办公桌前,直接拿起座机电话的话筒。
“给我接副县长办公室。”
户籍科主任:!!!
这怎么一言不合就找副县长呢?
“哎呀,这位同志,有事我们好商量,副县长日理万机,我们不好多多打扰的。”
主任眼疾手快的忙按了下挂断键,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来,请坐,我们好好聊聊。”
话落,给一旁的小科员递了个眼色。
对方立刻会意,出去沏茶拿水果。
办公室里,户籍科主任坐在椅子上,微抬起倒三角眼,仔细打量面前的两人。
最近陵阳县没来什么大人物。
除了三个月前从上京调过来的勘探队。
再看眼前男人身穿土黄色迷彩作训服,虽然没有戴帽子,没有军衔。
甚至很随意的坐在那。
可仍旧不能让人忽视。
尤其那双似乎能洞察别人心思的朗目。
“秦大队……其实这件事不难办,如果他们的家人真的有事不能来,我们也是可以帮忙办理的,只是……”
户籍科主任典型的人精,直接叫出秦埘越的称号。
秦埘越闻言,微不可查的挑挑眉毛。
看来已经晓得他的身份,那小丫头的事更好办。
不过,这么明显的走后门,当然不能被人知道。
为了堵主任那张嘴,秦埘越晓得今天得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