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我走进巷子里,又带我回到了旅社的房间,四处看了看,“你怎么住这里,这么不卫生!!一会重新找一个酒店。”
我打开被子,脱掉外套躺进去,有气无力的说:“这里离医院最近。”说完就躺下闭上了眼睛。
“你吃饭了吗?”他坐在床边温柔地轻声问。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困,呼吸也有些困难起来,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我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想将身上压着的东西推开,可是怎么都推不开,就在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想起来我在哪。但看到屋里还有别人,我才发现我不在旅社里,而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很近。
我抬头,看着坐在我身边跟我一个被窝的人,吓的坐了起来。可剧烈的头疼袭来,我又一下子倒了下去。
周成风站起来,“你别动,我走开。”
我用力睁开眼睛,有些气喘地看着他。
他马上递过来吸氧瓶,我接过大口吸起来,心脏顿时舒服不少,但头疼的还是很厉害。
“你发烧了,一直说冷,我想着人体最暖和,才坐进去的。”他不开心地说。
我手上打着点滴,床边还堆了一些药和粥。
我有点口渴,想拿水喝,周成风先我一步拿起水杯,温度刚好。
我想坐起来,周成风又帮我将病床调好。
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愧疚,之前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太好。
“谢谢!”我轻声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他好像没听到,又端了一碗粥,拿起勺子就要喂我。
“我自己……”我本想说自己吃,可看到他那像要杀人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张开嘴吃了起来。
吃了药又睡了一觉,我的身体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要不间断地吸氧。
护士进来查房,“罗青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来,量个体温。”护士笑着问我。
我接过水银温度计笑着说:“好多了,谢谢!”
“那就好,还好你男朋友常识好,知道在高原感冒比较危险,马上把你背来了医院。来的很及时,你的高烧应该退了,记得吃药,吃些清淡的,好好休息。”
我笑着点头。
她又转身看着周成风,“罗青家属要时刻注意她的反应,如果有什么问题马上来护士站找我们,好吧!一会量好了体温,给我送过来。”说完走了。
周成风坐在我身边,表情严肃,低头不语。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轻声问:“你背着我来的啊?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真是麻烦你了。”
他“嗯”了一声,没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体温计拿去了护士站。我的烧已经退了下来,不再高烧。
“对了,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啊?”等他回来我说。
但他只是坐在凳子上没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气才开口,“罗青,如果我今天没有过来找你,你该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躺在旅馆里吗?你知道在高原发烧多危险吗?”
他依旧没有抬头,声音不大,语气严肃又充满怒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是的,如果不是他刚好出现,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我看着他低着头冷峻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激和庆幸。
还好,还好周成风出现了。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语气柔软地说:“周成风,我知道错了。”
他扯回自己的衣服,“你至少告诉你亲友一声,让他们知道你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我猜到你会来找程秋寒,怕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少数民族的地方有危险,我紧赶慢赶刚好遇到你,你让我去哪找你?怎么知道你感冒,怎么送你来医院!!”
他好像越说越生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生气,就像我爸跟我生气时一个样子。
但我真的很感激他这次救了我的命,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乖乖听着。
他说完,坐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头,叹了口气,哀求似的说:“罗青,下次能不能别做这种蠢事了?”
我赶紧点头,“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他才转头看着我。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眼神有些慌乱。
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医生说多喝水有好处。”
我乖巧地喝了下去,想起什么又问:“你没告诉程秋寒吧?他不能受刺激...”
他站起来抢过我的话,“我没告诉他,满意了?”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怎么了嘛?又生气了?”我有些不解,他这一会雨一会晴的情绪。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很无语。但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蹙眉,“笑什么?”
我说我想上厕所!他将我扶到厕所门口。
同病房的其他人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他们大多是少数民族,可能不太懂我们的话。
经过这次救命之恩,我彻底放下了对周成风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