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鬼子的迫击炮轰击下开始了,二百多鬼子在六辆坦克的掩护下,在我们阵地的正面一字排开,缓缓向我们压了过来。
我带领着排里的三十几个战士,来到阵地左侧的铁路旁边,在铁路路基右侧的战壕里隐蔽待命,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我从战壕上探出头望去,鬼子的坦克冒着一股股的黑烟,卷起漫天的烟尘,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坦克后面的步兵,小心翼翼的躲在坦克的后面,依靠着坦克的掩护,缓缓推进!
400米!
这时候鬼子坦克上的机枪开始对着我们的阵地发出咆哮,子弹在我们的阵地前修筑着钢铁弹墙,让我们抬不起头来。
300米!
鬼子坦克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我们阵地的疑似火力点开炮。这个时代的坦克,除了美国的谢尔曼安装了垂直稳定仪,可以行进间开炮以外,其他各国的坦克都不能在行进间开炮,所以坦克开炮前都需要停下来。
200米!
这时候鬼子坦克后面的步兵开始使用掷弹筒轰炸我们的阵地。
既然在这个距离上鬼子的掷弹筒可以打到我们阵地,我们缴获的掷弹筒也就可以开火了。随着阵地后面的一阵清厉哨音,我们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开火了,迫击炮弹和掷弹筒榴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坦克周围,炸起的火光和烟雾瞬间把坦克淹没了。
就在这时,鬼子坦克西侧的铁路后面猛地跃出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他们义无反顾的向着敌人的坦克冲了过去。他们手中没有枪,没有刀,只有一捆捆的集束手榴弹!敢死队开始冲锋了……
是时候轮到我们上了!我心一横,牙一咬,大喊一声:
“兄弟们,跟我上,记住,往前冲,不要回头,杀鬼子啦!”说完,我就带头跃出了战壕,沿着铁路路基右侧的小缓坡冲向了被浓浓的硝烟笼罩的战场……
炸坦克的敢死队员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坦克旁边冲,而我们则以最快的速度越过坦克,杀入了后面鬼子的步兵群中!
我这次冲锋带上了大刀,练了半个月的刀法,今天终于可以施展一下了。越过最靠近铁路的一辆正在燃烧的坦克,我冲进了鬼子的阵型中,我举起大刀迎面朝着一个鬼子从上至下劈将过去……
我一刀劈下去,对面的鬼子用枪横着一架,我顺势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鬼子大叫一声翻倒在地。我来不及补上一刀,他后面的鬼子已经挺枪刺了过来。我一侧身,用大刀往右侧一格,顺势一刀横斩过去,我使出了吴青教给我们的招数。鬼子见刀锋向他脖颈斩去,忙撤步后退。我一斩不中,挽一个刀花,当头自上而下全力斩下去。鬼子举枪架住我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我还没来得及使出第三招反手横斩,后面就突然冲上来一个战士,毫不犹豫的一刀捅在鬼子的肚子上。鬼子吃痛,往下一弯腰,我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就飞了出去,脖颈中的血剑喷射了我一身一脸……
我们连因为在峄山的时候,750团用铁轨铸造的大刀分给我们很多,再加上我们原有的,几乎现在人手一柄大刀。这半个多月,我一直安排吴青给大家教授刀法,现在正好用上了。瞬间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我们的大刀占到了一丝上风。
鬼子的进攻阵型被我们的突然杀入打乱了,一时间刀光翻飞,鲜血四溅!因为我们的出现,打乱了鬼子步兵掩护坦克的协同,失去步兵掩护的坦克被敢死队员们用生命一辆接一辆的炸毁……
半小时后,鬼子的六辆坦克坦克全部被摧毁,鬼子的步兵也被我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震撼,丢下燃烧的坦克和满地的尸骸退了下去,我一看鬼子退了,大喊一声撤退,带领战士们转身往回就跑。
此时,我们和鬼子都在往回撤退,双方完全分离开了,鬼子阵地上的迫击炮开始追着我们炸,我军阵地上的迫击炮也追着鬼子炸。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富有戏剧性的一幕,战场中间厮杀在一起的两支部队,骤然分开,各自都冒着炮火拼命往自己阵地上跑……
一路上鬼子的炮弹在我们周围爆炸,我在被爆炸的气浪推倒了三次后,终于跌进了我们的战壕……
实在没力气了,我感觉我浑身软绵绵的,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战壕里横七竖八躺倒一片的战士,有气无力的问旁边的吴青:“清点人数了吗?回来了几个?”
“还没回来完呢,还要再等一下。”吴青趴在战壕上,向外面看着回答道。
“还有人吗?”我闻言,艰难的站起身,趴在战壕上往外看去。
只见一名战士被炮火炸断了腿,而另一名战士竟然不顾四周猛烈的爆炸,架着那名断腿的战士一瘸一拐艰难的往回走。
“快点啊!快点回来啊!”我大声的喊着,就差喊让他不要管那个伤兵了的话。但是我喊不出口,战士们也紧张的看着,大声喊着,没有一个人喊让他扔下伤兵的话。
终于,一发炮弹落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俩蹒跚的身影消失在火光和烟雾之中,只有一柄大刀从空中落下,刀尖深深的插在泥土之中,刀柄上的红布条在寒风中倔强的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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