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是吗?”
容宜没想到江匀燮竟然会发现手上的伤,她看着江匀燮有些戾气的脸庞,直觉不能跟他说,今日她好不容易才讨到赵紫凝欢心,她不想一切变成无用功。
“不是的!是我……我不小心弄伤了。”容宜躲开他的眼神,向下看着他的衣襟道。
江匀燮用长指抬起容宜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你是不是不知道谁对你好?”
“我真的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疼的。”容宜牵强地对着他笑了笑。
江匀燮知道容宜是有意瞒他,敛眸凛声道:“你怎么不把对我的倔用在她身上?凭我对你的在意,你可以对她有恃无恐。还是说,你想要我将你带在身边?”
听到这话容宜更为慌乱,眼眶开始泛红,摇着头,“不是的,我不用你这样子……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应付。”
江匀燮收紧原本放在容宜腰上的手臂,愠怒道:“你说的可以应付就是要我看着你被打?你可以对我不在意,但是我不能放任你被欺负!”
听到这话容宜顿感愧疚,正因为此她更不想江匀燮再为自己做些什么了,“燮儿,谢谢你,可是我不希望你和赵小姐吵架,我……”
“够了!”江匀燮打断容宜的话,松开她的腰,起身大踏步离开了小屋。
容宜呆坐在软榻上欲言又止,想拦他又不知道如何劝阻……
翌日,夜幕低垂
江匀燮又回了房,赵紫凝连忙迎过去,雀跃地挽着他的胳膊拉人到饭桌前。
桌上是她特意安排的菜,又亲自动手摆的盘。百花团绣蜀锦桌布上,珍馐美馔搭配着玉碗金筷,烛光中食物香气袅袅,精致的餐盘熠熠生辉。
“夫君,快来尝尝妾身今日让厨房做的菜。”她娇滴滴地唤道。
江匀燮冷冷地看了一眼臂膀上的柔荑,不动声色地任由她拉着自己坐下。
落座后,赵紫凝又欲要帮江匀燮布菜,江匀燮摆手拒绝,“你何必亲自做这种事,你不是带了个丫鬟过来吗?让她服侍便好。”
赵紫凝怔了怔,有些忧虑地看了看身后的碧珠,这个丫头年纪小,也不是个细心的。
但江匀燮难得关心她,她还是示意碧珠过去,又提醒道:“碧珠,你可得细心服侍着姑爷。”
“是。”碧珠应声赶忙过去布菜。
碧珠自跟着赵紫凝进了侯府就没见江匀燮笑过,不由的有些畏惧。
她极为勤快地取菜,生怕耽误姑爷用饭了,不多时菜盘里的菜就堆成了座小山。
她取菜时也没闲心关注身旁,好几次手肘都差点碰到江匀燮脸上去了。
赵紫凝看着不由来气,皱起眉头,打断碧珠,“好了,好了!你这笨丫头先下去!”
碧珠如释重负,放下筷子急着要走,转身时衣裙却一不小心将筷子碰落在地。
银制的公筷落地时发出刺耳的声响,碧珠吓了一跳,低下头连忙道歉:“姑爷,小姐,对不起!”
说罢便跪地去捡筷子,然而手刚碰到筷子时一只玄色锦靴却压了过来。
面前坐着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施力碾压着地上的手。
“啊!”碧珠痛苦地哀嚎,“小姐,救救奴婢!”
“夫君,你做什么?”赵紫凝吓了一跳,不明白江匀燮为何突然如此暴戾。
他对碧珠的哭喊无动于衷,偏头看向赵紫凝,脸上露出凉薄的笑,“怎么?你夫君连左相府一个丫鬟都碰不得?”
赵紫凝有些被他的异常吓到,脸色微微发白,看了一眼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碧珠,软声道:“夫君,碧珠只是弄掉了一只筷子,你何必呢?”
江匀燮若有所思,右手转着一只浅青色的冰裂纹茶杯,修长的指节透着冷白,如他本人一样森冷。
赵紫凝望着他有些晃神,她明明记得初见时他时,是个英姿勃发的明朗少年,为何会如此残忍……
片刻她凝声道:“是不是那个贱丫头找你告状了?所以你才要来撒气?”
听到这话,落江匀燮终于慢悠悠地移开了脚,碧珠如获大赦,赶忙握着被踩得红紫的手呜咽着退到角落。
江匀燮挑眉望向赵紫凝,故作疑惑道:“告状?告什么状?你欺负她了?”
赵紫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慌乱地辩驳:“什么叫我欺负她?按你说的,难道我连一个丫鬟都碰不得?”
“她能不能碰你不知道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江匀燮原本冷漠的眼眸倏地燃起了怒火。
赵紫凝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她不服气地质问:“警告?你警告又怎样?我若是碰了她你难道还要休了我么?”
江匀燮冷嗤,“你我和离便是,有左相爹,你依旧不愁嫁,况且赵小姐还是完璧之身。”
“你说什么?”赵紫凝难以置信地望着江匀燮,泪水滑落脸颊,楚楚可怜地质问:“她凭什么能让你这般上心?”
面对赵紫凝的泪眼,江匀燮没有半分回避,凛声道:“你既已明白我对她上心就不该去碰她,我说过她是我的逆鳞!你要人陪,我便会每日回房,我若有做得不好的你直说便是,为何要为难她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