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江匀燮听了离光法师的话,开始想要结识同僚,然而送出去的拜帖大多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或者被人找理由推拒了,就连往日有来往的公子哥也碍于右相的威慑而避而不见。
他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却没想到府中突然有小厮来报,说有贵客到访。
江匀燮下意识地认为是哪个想要交好的官员,于是满怀期待地赶回了府......
没想到来人竟是赵紫凝,他不禁脸色一沉,眉心皱起,强压着失意问好:“母亲,赵小姐。”
“二公子好。”赵紫凝笑盈盈道。
“燮儿,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坐下喝茶!”大夫人又是几日未见过儿子,看到江匀燮时甚是欢喜。
江匀燮穿着一身云绫流云暗纹剑袖衫立在大厅中央,乌发如缎,面白似玉,剑眉星目,眼神凛冽桀骜,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紧抿的血色薄唇。
赵紫凝的心情不自禁地颤了颤,顿时拘束起来,脸颊开始升温。
她怕江匀燮不悦,赶忙补充道:“江二公子,小女子前几日弄丢了一只耳珰,到处都找不着,不知是不是乘坐公子的马车时落下了......那是家母的遗物,小女子一时心急就过来了,没想到公子竟然不在府中,于是便等到了现在,给公子和夫人添麻烦了。”
江匀燮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没有应声,漫不经心走到远离赵紫凝的太师椅坐下。
大夫人眉开眼笑地插话,“怎么会麻烦呢?紫凝你能来陪陪老妇,老妇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有,你怎么还叫得如此生疏?燮儿比你大了一岁,你唤他匀燮哥哥便是!”
刚刚坐下端起茶盏的江匀燮忍不住咳了起来,随即凛声道:“母亲,这样恐不妥,我和赵小姐非亲非故,男女大防,如此称呼易引人误会,有碍赵小姐的名声!”
“怎么会呢?匀燮哥哥多虑了!”赵紫凝却是逮住机会,迅速喊了一声。
江匀燮的脸顿时寒如冰雪,抬眸瞪了一眼赵紫凝,强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狠话。
他想起了离光法师的指点,与左相交好对他没有害处,于是只僵坐着开始生闷气。
大夫人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忙另寻话题,“紫凝,你刚才怎么不说你的耳珰掉了?老妇这里有一些陛下赏赐的首饰。”
“顾嬷嬷,你拿过来给紫凝挑挑。”
顾嬷嬷恭声应是,转身去了房间拿首饰。
“夫人,紫凝怎好意思拿您的东西呢?”赵紫凝娇声道。
大夫人慈爱地看着她,温声反驳:“紫凝,你不用客气,你上次来拜访送了老妇这么多东西,都没回你礼呢,你这次可千万不能拒绝老妇的心意!”
赵紫凝绞了绞手里的丝帕,含羞道:“那就谢谢大夫人了。”
大夫人满意地笑笑,随后又望向江匀燮,“燮儿,待会儿就由你送紫凝回去吧,顺便找找紫凝的耳珰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
江匀燮冷声应是,又询问赵紫凝,“赵小姐,您现在要回府了么?”语气听起来有些赶人的意味。
大夫人怫然道:“燮儿,你怎么说话的?为娘还要留紫凝吃饭呢!还有,你上次胡闹的事还未跟紫凝道歉,紫凝她懂事不计较,可你不能当没有这回事儿。”
江匀燮一脸漠然,也不作抗辩,起身作揖道:“抱歉,赵小姐,之前是在下冲动了。”接着又问了一句,“您现在要回左相府了吗?”
大夫人脸色顿时变得煞黑,眼里冒烟地瞪着江匀燮。
赵紫凝急忙安抚大夫人,“夫人,紫凝正想回了呢,家父一人在家用饭会不习惯的,紫凝改日再来陪您说话好么?”
大夫人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紫凝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左相大人好福气!那首饰......老妇让人送到左相府去?”
赵紫凝莞尔一笑,“夫人,不必如此麻烦,紫凝下次再来您这里挑便是。”
大夫人喜笑颜开,连连应是。
赵紫凝扭头望向江匀燮,却发现人早就不在位置上了。
江匀燮站在门口冷嗤:“还不走?”
赵紫凝赶忙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欢欣道:“匀燮哥哥,你等等紫凝!”
大夫人望着两人心里乐开了花,却没看到江匀燮袖笼下死命攥紧的拳头......
“赵小姐,您找到耳铛了吗?”
江匀燮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站在马车旁颇为不耐烦地讥讽道。
赵紫凝神色满是遗憾地走下马车,站到江匀燮面前,仰头道:“没找到呢,看来要再来侯府找夫人讨要一对了。”
“堂堂左相千金怎会缺一对耳珰呢?赵小姐,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的态度过于冒失,诚挚的向您道歉,但是也请您尊重我的意愿......”
“我不,匀燮哥哥。”她颇为挑衅地打断江匀燮的话。
江匀燮再也忍不住怒意,沉叹一口气,冷漠的眼眸染上狠戾。
赵紫凝望着他,有些含怯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反悔了,随时都能来找我。”
“我知道你不心仪我,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吧?就算你不娶我,我们也可以交好的嘛。我知道你到处都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