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们会来,只是想着碰碰运气。”
赫连故池如实回答。
此话一出,商起顿时哑口无言。
回头看了看弟弟商落,又望了望对坐的赫连故池,唇口微张似乎还想问点什么,而一旁的商落及时拉住他的衣角。
他知道哥哥想问什么,无外乎是赫连故池的身份罢了,倘若人家愿意开口早就说了何至于他们主动询问。
他们的这点小举动赫连故池都看在眼里,嗦了几口面后,轻笑道:“无妨,在下赫连故池。”
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想知道查一下便清楚了,那倒不如早些告知。
听到赫连故池的名讳,兄弟俩怔了一瞬,随即面面相觑,又默契十足地在看了看正得香的赫连故池。
难以置信,名声大噪的北威将军府家的小少爷竟然与他们在这同饮。
“你,你当真是赫连小少爷?”
商起错愕不已,不由地深吸了口气。
“保真。”
赫连故池坦然道。
“吃饭。”
该问的也问了,再问下去饭菜都凉了。
与此同时——
青鸾醒了。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脸茫然地看着整个屋子的陈设,后脑勺的疼痛让她有些恍惚。
等反应过来才想起她被打晕了。
想到这,青鸾没好气地破口大骂:“见鬼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什么坏事都让我碰上!”
“看你这状态还不错。”
本着要再骂几句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即刻闭了嘴,一个好眼神也没给刚进来的人。
“醒了就继续带路吧。”
无言也懒得给她正眼,因为这家伙可是耽误了不少进程,在心里早已把她骂上好几回了。
就算知道了她是个女孩子,他也照骂不误。
才刚醒就要干活!
青鸾无助地望了望天花板,打心底发誓下辈子绝不做人,实在太累了!
“走吧。”
“知道了。”
刚下了床,突如其来的噬心感席卷四肢百骸,青鸾捂着心口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额头开始冒汗,脸色瞬间惨白,没有一点生气,浑身乏力快要倒下的时候连忙抓紧木榻边缘屈身而下。
先离开半会的无言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便无奈地折返回去。
刚进门便看见青鸾虚弱地倚靠着床沿。
无言二话不说便拿出救命的丹药给她喂了下去,顺手地将人抱上了床,“也不知道你主子怎么想的,派你来侯府送命……”
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嘲笑。
以现在这种状况怕不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混进相府的杀手营。
罢了,主子交代的事要在这家伙身上一时半会是完成不了了,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这丹药你随身带着吧。”
无言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塞在她手里,“以你现在的状况,指望你是不行了,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待在这里休养,我陪着。”
青鸾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疼痛的折磨使她开口都续不上气:“说是陪着,还不是监督我,怕我给相府报信吧……”
无言不置可否。
沉默半晌,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睡吧。”
……
昏迷一天的李不成终于醒了。
府中上下悬着的心可算放下,若是相爷有个好歹,他们都难逃一死,在相府干活真的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
他们也想能找个好人家伺候,可买他们的主人是相爷,入了这相府的奴籍便彻底失去人生自由。
在主人的眼里,也不过是贱命一条。
因着李不成醒了过来,跪在院里的一众家仆终于可以站起来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李名就也没闲着,一听老爹醒了,马不停蹄地从百花园往家里赶。
李不成睁眼的时候不见亲儿子在跟前,面无表情的脸更加阴沉可怖,挥手遣散一屋子奴仆,自个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
伸手抽出夹在书本中还未拆开的密函。
那时祁述传来了两封,皆是告发李名就的恶行,当时李不成只看了其中一封便气得不省人事,剩下的这封怕不得再重创一回。
到底还是有所犹豫,拆封的手适时地停了下来,默默地将密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而就在此时,李名就火急火燎地踏进房门。
“爹,您终于醒啦!”
李名就嘴角高高上扬,激动道。
李不成却是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闻言,李名就心里咯噔一下,心虚道:“爹,你在说什么啊,孩儿心中当然有你您啊。”
“那你跑去哪了?”李不成冷哼道。
李名就在来的路上没想过李不成会这么问,眼神闪烁过一丝心虚,“我,我是去找大夫,看您昏迷了一天,这些个府医都看不出些什么来,孩儿只能出去看看……”
说到后边底气越来越足,生怕李不成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