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林中薄雾渐散。
无言睁眼瞥了眼旁边睡得正香的人,不悦地摇了摇头,起身舒展手臂,四处观望。
屋子里除了青鸾轻微有序的呼吸声外,就是自个走动的声响,别的安静得很,好似主人家不在屋内。
断定了心中所想,无言大步流星地出了这木屋,唰的一下飞至林中隐蔽之处。
不多时,寂静的林中似有低低的说话声。
无言靠着树干屏气凝神,听声辨位,收敛步音悄悄走近声源处。
微微探头,只见竹林间一青一白的身影相对而立,不难看出白衣男子便是那木屋的主人。
“商落,你怎么能如此随意收留来路不明的人!”青衫男子语气不悦,眉头紧皱,责怪之味尤为明显。
被唤为商落的白衣男子神色平淡,悠悠地比划了一番动作,随即握着青衫男子的左手拍了拍。
男人却不领情,挣开商落的手,怒斥道:“你还要让我放心?我怎能放心!阿落你别忘了,要是让他们发现咱们的事……”正要继续往下说,商落赶忙捂住他的嘴。
察觉到他们的警惕,无言猛地收回目光,屏住呼吸,静待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林子里瞬间寂静无声,商落拉着旁边与他长得相似的人谨慎地朝无言的位置走近,眼看就要被发现,无言胸膛此起彼伏,大气不敢喘一声。
就在这时,熟悉的男声响起。
“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是青鸾的声音。
无言暗自松了口气。
“这位是?”青鸾疑惑地看向商落身边的男人。
被发现的两人略有慌色,商落稳了稳心神,迟疑地比划了一通,这让不懂手语的青鸾更是汗颜。
看着青鸾满脸懵懂的模样,反应过来的商落连忙蹭了蹭身旁的男人,示意他出面解释。
青衫男子这才蛮不情愿地开了口,“我和他是同胞兄弟,他是弟弟名唤商落,我是哥哥商起。”
“原来是亲兄弟,难怪长得如此相像。”青鸾道。
“打扰二位并非在下本意,只是恰巧路过,吾与友人今日便要启程,还要多谢公子昨夜好心收留。”
话音刚落,青鸾点头微笑,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商起淡淡地瞥了一眼商落,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方离去的背影,眼波流转,一记手刀迅速地朝青鸾的后脑勺重重拍去,毫无预料的,就晕倒在地。
经方才青鸾的打断,无言趁机躲在了不易被发现的茂密丛林里,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瞧着青鸾被打晕,无言面上镇定,握紧的拳头却越发用力。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这俩人定与传闻中青衫女鬼索命之事有关联。
镇远侯府。
密室里烛光点点,沈南初坐在案前翻动着话本,时不时扬起嘴角,轻笑两声。
“看什么笑成这样?”
赫连故池在一旁擦拭着他的爱枪,余光正好瞥见沈南初明媚的笑容,“这话本有什么好看的,瞧把你乐的。”
沈南初笑意不减,“很有意思,这写的十分有水平。”
“写的什么啊?”赫连故池问。
“你和我。”沈南初道。
“我和你?”赫连故池停下手中动作,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而且还是一对冤家。”沈南初坦然道。
听着倒有几分意思,不过赫连故池并不稀罕,“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写得乱七八糟的。”
“还真说对了。”沈南初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轻笑道:“一般乱也就罢了,可这里头乱的不一般啊……”
说到此处,沈南初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赫连故池,把人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抬手将沈南初凑近的脸转了过去,“怎么个不一般!”
“就是……”
“就是什么?”
“说是你把我上了。”
“!”
轻飘飘的一句话愣是让赫连故池怔了好一会,大脑一片空白。
他好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那么自然地接受沈南初在上,今儿个被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怀疑人生了。
为何他是被上的那个?
“别想太多了,这不,话本里我是在下的那个,算是圆满了吧。”沈南初忍俊不禁道。
原本还要与他一争高下的赫连故池,听到这话倒也平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并无坏处,他也乐的享受,只要是沈南初便好了。
随后推开沈南初作恶的手,起身离去,边走边道:“我才不计较这些。”
次日午时,温和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懒洋洋的,适合再睡个回笼觉。
郎峰早早便已起身,借着大好的清晨在后院无人之处锻炼一下身体,耍耍剑术,累了便在大树底下乘凉。
一晃一个上午便过去,郎峰回到房内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祁述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倒了杯热茶,语气不耐道:“祁大公子,日上三竿了还睡?”
话罢,郎峰抬眸瞧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只见祁述侧了身,似是听到他的话却不为所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