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
黑衣人见无言的情绪不对,凑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经他一叫唤,无言才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魂来,垂眸发觉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着实吓了一激灵,“离我远点。”
黑衣人:“要不是看你走神,我才懒得搭理你!”
说来也是倒霉呗,谁让他被上司挑中夜探侯府的,任务没完成不说,还沾了蛊毒……
他代号青鸾,杀手营次等暗探,能力方面一般,就是人比较机灵,上司对他还算满意,而且他还有个营里都知道的秘密……
青鸾撇撇嘴,对无言翻了个白眼,随即冷哼一声,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榻上。
刚坐下,白衣男子就捧着两床棉被过来。
无言又很自觉地把目光落在他脚上的鞋子,“我听说这里的路叫断生道,夜里有青衫女鬼讨青年男子的命,公子可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白衣男子递被子的动作明显顿了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微微低着头不回应无言抛出的问题。
察觉气氛不对,青鸾赶忙圆场:“我们也只是听说,心生好奇罢了,公子都能在这住了很久想必那传言未必属实。”
白衣男子抬眸对上青鸾的视线,将棉被递给他后走向书案去,提笔写字:
“我看你们不像是上京游玩的旅客,若只是出于好奇,过了今夜你们便赶快离开吧。”
无言蹙眉:“为何?”
青鸾抬手抵着下巴,“难道传言不假?”
白衣男子无声叹气,又漫不经心地写下一行字:“此事与你们无关。”
看来这哑巴公子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事说不定就和他有关。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青鸾转身的时候,白衣男子恰巧抬头,正对上他后颈处被马尾稍稍遮住的黑色腾蛇刺青,不由地心中一紧。
他感到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涌出,从嘴角淌落,正要抬手抹去,无言的看了过来,神色微怔,迅速上前抓住他的手欲要把脉,却被他一把推开。
无言不解,心底很是困惑。
适才着急忙乱之下触碰到他的脉象,明显是气急攻心而至,能有什么事让他突然气到?
“公子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去找大夫看看。”
这话引起了青鸾的注意,他从坐下后就已经闭眼准备休息,一听到前方的动静不禁睁开眼瞧瞧究竟。
“怎么了?”
白衣男子艰难的抹去嘴角的血污,苦笑地摆摆手,又执起笔在纸上回复道:“没什么,老毛病罢了。”
“哦。”
看了一眼他举起纸张上写的内容,青鸾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他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人家说没事便也不多问,打了个哈欠闭上眼靠着交椅安心入睡。
见他毫无防备的睡着,无言一时语塞。
而此时的百花园——
祁述拉着郎峰下了楼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笼中的美人神色恐慌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瞧着这两人身强体壮的,这娇弱的美人哪能受得住啊?”
“啧啧,还以为是一人独享,居然还多了个人,真刺激,要是能让我也上嘿嘿……”
“哈哈哈……”
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听得郎峰想抡起拳来让他们闭嘴。
不爽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祁述,对他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
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依规矩,这美人归我一晚了。”祁述淡淡开口道。
花妈妈即是回道:“这是自然,您要是喜欢,买了他也无妨。”
郎峰闻言,立即道:“那若是我们买下这所有人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面露鄙色。
祁述连忙冲着他轻咳了几声,“我这小兄弟最爱开玩笑,大家莫怪。”
花妈妈看得出来这人没见识过行里的规矩,赶忙也打了圆场:“会玩笑好啊,说明人好相处~”
话落,围着的人这才收敛方才不悦的情绪,纷纷嬉笑起来。
只有郎峰一脸疑惑。
祁述默默地向他靠拢,在他耳旁低声说道:“这可是园中的风公子特地带来供人玩弄的奴隶,你一下子把这的美人买走了,不就得罪了他?还有……”
眼神瞟了旁边一群交谈的富家子弟,继续说道:“园里有规矩,不管看上了多少个,你能买回去的只有一个,这不边上的阔少们在物色么,你把人全买了他们不得把你记上了!”
一番细细的解释,郎峰也算是明白了这有钱人玩的花样,不禁轻嗤道:“奴隶的命天生就是下贱呗。”
这话是说给祁述听的,也只有他能听到。
祁述哪不知他的心思?分明就是嘲讽他方才说的这笼中的美人并非奴隶而是人,现下他自个又说他们是奴隶……但他敢保证不是有意,只是打了个比方,一不小心让人给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