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如生还没找到吗?”
李不成的声音略带焦躁,来回转动无名指上的银戒。
“属下派人四处查探,没有他的人影。”郎峰面无表情道。
“可有看过出城记录?”
“看过,也打探过,都说没这人出入。”
那还能去哪?
密室的油灯忽明忽暗,透过微弱的光看到李不成此刻黑沉的脸色,“之前他就和裴恒打过交道,而裴恒和赫连故池走得近。”
说到一半,李不成顿了顿,郎峰即刻会意,拱手道:“属下对他们也有留意,不曾有任何不对。”
“赫连信这小儿子也是狡猾得很,派人过去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李不成咬牙切齿道。
“早前赫连故池入了天机阁,动起手来有些麻烦。”郎峰淡淡回道。
听到这话,李不成冷哼一声,“这狗皇帝什么心思本相还不知道?”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恩威并施一贯是萧晏的作风。
赫连信是面上失势,不代表皇帝就真的不重用他们家,提拔了他儿子不仅是君对臣的安抚,也是为了平衡朝中一家独大的势力。
然,李不成不知道的是,萧晏拉拢赫连故池不过是为了让沈南初安心罢了。
沈南初看上赫连故池,萧晏是知道的。
“本相没记错的话,赫连故池收养了一女?”李不成莫名地笑了起来。
郎峰垂下的眼眸微动了一下,随即回道:“是。”
“那孩子的监督人写的就只有赫连故池的名字?”
“是。”
李不成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后轻笑道:“只要是记了他的名,就可以。”
说完,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郎峰,继续道:“想必那狗皇帝早就对本相起了疑心,这戏也做了十多年了,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说到后面的语调故意放慢,余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不发一言的郎峰。
察觉到李不成一闪而过的视线,郎峰依旧面不改色地立在一旁。
是夜,镇远侯府。
沈南初只着单薄的衬衣衬裤坐在书案前翻着文书。
“怎么还不睡啊?”
半开的窗户翻进一个高挑的身影,沈南初侧目,唇角勾了勾,“等你。”
赫连故池慢悠悠地走向他,伏在他身后,双手圈过他的脖颈,侧着脑袋对着他的脸蹭了蹭,随即亲了一口,“在看什么?”
“闲来无事,随便看看。”沈南初顺手拉过搭在他身前的手臂,习惯性地摸了摸。
顺着他的视线瞅了瞅书本上的内容,赫连故池笑了笑,“怎么,没我陪着,睡不着?”不然怎么看这么无聊的书。
未等沈南初开口,赫连故池绕到他身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腿上,凑近他的脸庞,嬉笑道:“等这些琐事过去了,咱们带着步月去云州城玩好不好?”
听说那的美食不输京都,特别是火锅。
沈南初一手搂紧了他,一手轻轻点了他的鼻尖,柔声道:“都依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赫连故池捧起他的脸,心满意足地啄了他一口。
“对了,奕如生怎么就突然想帮你?”
“我也挺意外。”沈南初顺势将赫连故池抱起,往榻上走去,“说是想通了。”
脱下鞋袜和外衣,贴着他一起躺下,“不过也有点要求。”
赫连故池正想说他哪有这么好心,听到要求后干笑道:“又是什么要求啊?”
“帮忙调查沈兴在军营里的那些死对头。”
“他怀疑是有人故意害死他郎君?”
“不出意外,应该是。”
赫连故池往沈南初的怀里再靠近一点,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困倦:“好吧,你要是有萧政一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嗯,睡吧。”沈南初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合上双眼跟着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