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赫连松雪幽幽转醒,她偏头望向帐外。
“阿姐,你终于醒了!”赫连故池连忙上前,俯身蹲下,激动地看着苏醒的人。
“我这是……这是怎么了?”赫连松雪撑起身子靠向软枕,“感觉头好晕……”
“阿姐没事就好,先喝点水。”转眼间,赫连故池递上了杯温热的水。
喝完水,赫连松雪环顾四周,皱起眉问:“阿寒呢?”
“姐夫去给你煎药去了。”
闻言,赫连松雪这才安心地点点头,未等她再开口,赫连故池抢先一步:“阿姐,你这几日好好调养好,其他的一概不用理,我来就行。”
看着自家弟弟眼神坚定,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赫连故池眸光渐冷,暗藏杀意。
入夜,睡意正浓时。
周小娘的房门冷不丁地被人一脚踹开,惊得她从被窝里猛地坐起,“谁!”
“小娘莫慌,只是来问你点事。”冰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黑暗中,高大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周小娘面前,她撑着床板的手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往里边挪动。
“你,你想问什么?”
“赫连松雪。”
那人一身黑衣兜帽,声音浑厚,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周小娘吓得魂不附体,只管应好,哆嗦着说起赫连松雪的一切。
……
赫连故池这两日都待在秦宅不走,生怕他阿姐再发生点什么事。
这天,秦寒依旧在煎着药,动作熟练,心神却不宁,就连有人靠近他的时候也没有发觉。
刚要转身去取些药材,就碰到赫连故池抵在身前。
“姐夫辛苦了,有什么我需帮忙的吗?”赫连故池面带微笑。
秦寒愣了会才缓过神来,温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这几日照顾阿雪也是辛苦,歇着去吧。”
“没事的姐夫,我身强体壮不觉得累,多我一个人干活也快些!”
瞧着他硬要帮忙,秦寒也不好再三拒绝,说着便让他看着熬药的火候时辰。
“待会药渣子我来倒,你把汤药盛给你阿姐去,我好顺便再研究几副药。”
“好。”
“对了姐夫,你和我阿姐当初是怎么好上的?”赫连故池突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
秦寒被这么一问有些接不住,刚整理好的药材洒了一地。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赫连故池笑了笑:“姐夫这是害羞了,就是很想知道嘛,听阿姐说你救了她,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们好上的一些过程。”
“这我要如何说才是。”秦寒拾起地上的药材,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就随便说说呗,情窦初开是怎样的啊?”赫连故池就像好奇的少年,眨巴着大眼睛。
秦寒瞅着赫连故池不依不饶的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言简意赅:“缘起缘聚,日久生情。”
“就,没了?”赫连故池摊手,讶然道。
“没了,情不知所起,我也不知如何说道。”秦寒笑着道。
“好吧,听你说还不如听说书先生说话本子里那些比翼双飞,鸳鸯戏水的故事呢!”赫连故池泄气道。
秦寒也只能笑笑不语。
启祥宫,笙歌舞动,欢声笑语。
偌大的四方卧榻,镶着细织容覃,堆着锦缎薄绸,远处看是两相交叠的黑影。
“陛下有好些时日没来臣妾这了~”女人声音娇媚,纤纤玉手撩拨靠坐着的男人。
萧晏衣衫半露,发鬓半散,眼神轻挑地玩弄怀中美娇娘的青丝,“朕这不是来了么。”
女人羞涩垂眸,软声道:“听闻陛下最近在操心沈大人的婚事?”
萧晏嗤笑道:“怎么,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臣妾哪有什么人选啊,只是这朝中尚未婚配的百官多的是,陛下何苦这般用心。”
“还有,最近都在传沈大人和北威将军府的小少爷如胶似漆呢。”
萧晏神色微顿,后又扬起一抹道不明的笑容,俯身凑近女人的脸蛋,沉声道:“爱妃这是在向朕打听些什么吗?”
女人顿时惊恐万分,连忙起身俯首跪地:“臣妾不敢!”
“爱妃何必慌张,朕开个玩笑罢了。”
“……”
又是一日早朝,群臣们窃窃私语地谈论起沈南初来。
萧晏神色平静,懒散道:“诸位爱卿,有话不如大声点说,朕也想听听。”
官员们突然噤了声,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自从上次有人带头弹劾沈南初却被反将一军后,都不想再上奏有关沈南初的言论。
“怎么不说了?”萧晏不悦道。
底下又是一片沉默。
“朕让你们说就说,不说话是想抗旨不遵吗?”萧晏抬眸,目光犀利地扫过堂下文武百官。
抵不过皇帝的威慑,这才有人上前鼓起勇气开了口:“陛下,臣等方才说的是有关镇远侯的传言罢了。”
“什么传言?”萧晏明知故问。
那官员偏头犹豫地瞥了一眼赫连信和沈南初,才缓缓开口道:“是,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