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朱大才支支吾吾指着沈澈半晌没说出什么。
“爹,沈少爷怎么了?”
朱大才木然地看了眼儿子,缓缓道:“他,他脸好凉。”
父子俩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许久,朱大才突然弯身将沈澈一把背起,“太晚了,赶紧回去,骆大夫是大夫,让她帮沈少爷瞧瞧。”
“呃,好。”
看着地上的背篓,朱学标二话不说,顺手背了起来。
父子二人轮流背着沈澈,总算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山下。
此刻,山下已经挤满了人,邱伯正和官差协商如何上山找人。
“邱大夫,不是我们不愿上山,而是这山上确实很危险,您这么大岁数,那些传闻应该听说过。”为首的官差一脸为难地看着邱伯。
邱伯岂能不知,“可,那毕竟是三条人命啊。”
官差摇摇头,“这也没法子,谁让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听到这话,邱伯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爷爷,你看。”
正当邱伯焦头烂额的时候,骆云皎一声轻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顺着骆云皎手指的方向,邱伯看到了两个人影,“朱大才?是你吗?”
远处黑影里的朱大才和朱学标赶紧走了过来,“邱老太爷,是我们。”
这下,邱伯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喘口气,“你这个人,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不知道这座山有多危险吗?”
朱大才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此刻被邱伯训斥的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
“你说说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竟然带着两个孩子到这儿来,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
朱大才一言不发,完全忘了背上的沈澈。
邱伯还想再骂几句,骆云皎突然开口:“沈澈怎么了?”
听到这话,朱大才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骆大夫,沈少爷他,他不知道怎么了?他,他......”
骆云皎脸色沉了下来,“你把他放下。”
“哦,好,好。”
骆云皎赶紧给沈澈把脉,虽然浑身冰凉,脸色发白,好在脉象平稳。
“王雷,把他抬上车。”
说着,骆云皎又赶紧给朱学标把脉,这人才好了不多久,今日就这么累,让骆云皎有点不放心。
看骆云皎给朱学标把脉,朱大才顿时紧张不已,“骆,骆大夫,学标没事吧?”
骆云皎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毕竟今日受了累,明日开始,你就别带他去采药了,让他歇息几日。”
听到这话,朱大才红了眼眶,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看呆了众人。
“都是我的错,是我 看沈少爷平日里嚣张跋扈,想惩罚他一下,没想到竟然让他丢了,我和学标从太阳偏西就开始找他,一直找到乌漆嘛黑,这才让学标也跟着受了累。”
骆云皎冷冷看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沈澈与你们并无恩怨。”
朱大才依然低着头,“我,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你,所以......”
听到这话,骆云皎愣了,原来是为她报仇来着。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与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照顾你儿子,好好履行你的承诺就行。”
“我知道了。”
看朱大才认错的态度特别好,骆云皎不再计较了。
回到家里,看着依然双目紧闭的沈澈,骆云皎想扇他几个嘴巴子,真是被养坏的公子哥,一点儿用都没有。
“孩子,你去歇着吧,我来守着。”
骆云皎摇头,将邱伯推出来,“爷爷,不用看着,他没什么事,我们都去歇着吧。”
“真的?”
骆云皎点点头,“受了点凉,又受了点累,没什么大碍。”
“既然这样,就留他吧。”
回到房内,子苓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骆云皎疑惑,“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子苓瞥瞥门外,“还能有谁?还不是沈少爷。”
骆云皎更加惊讶,“他怎么你了?”
“小姐,婢子是担心您,您看看他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让他采药还债,差点没把大家累死。”
骆云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你说的很多,确实很.....没用。”
“何止没用啊?他这才第一天就这样了,明天怕是要歇息吧,要给他吃喝,要给他看病,这......一千两银子还没还呢,还得倒贴。”
说到这里,子苓更生气了,她想起小姐带着她不过住了一个月,他就问小姐要银子。
“到时候问他要银子。”
骆云皎可不想惯着沈澈,要不是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沈伯母还那样,她压根不会管这个人。
对于骆云皎的话,子苓只能叹气,“这样的公子哥,唉,他什么时候能有银子?”
看着子苓垂头丧气的样子,骆云皎忍不住笑着安慰她:“别怕,以后我们就使唤他做事,让他还债。”
子苓虽然不满,但眼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