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一辆乌青色马车奔驰在管道上。
不一会儿,马车的车窗被打开,一位身着鹅黄小袄,头戴粉色绒花的女子轻轻探出头,很快又缩了回去。
“小姐,已经到临安了,很快就要到沈家了。”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车中女子微微颔首,“知道了。”
“小姐,到了沈家,有了沈家的庇护,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您了。”
车中绝美女子缓缓睁开眼,看着她歉疚地说道:“子苓,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子苓红着眼眶摇摇头,“小姐,婢子不觉苦,倒是小姐,老爷走了这两年,您一边学医,一边行医,还要养活婢子,才是真正的辛苦。”
子苓的话让骆云皎想起父亲,他曾是一县主簿,可惜,两年前外出受伤,却不治而亡。
看着父亲临终前的痛苦,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学医,不让父亲的悲剧在别人身上重演。
这两年,她跟着山上的师父学医,从皮毛开始,到如今能给人医治简单的病症。
而师父却没有享到她的福,上个月病逝了。
她再一次无家可归。
父亲曾经告诉她,十五年前,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曾与同僚沈括年定下儿女亲家。
只是后来,父亲去了武功县,沈伯父一路升迁去了京都。
骆云皎紧紧握着袖子里的玉佩,这是信物。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片刻后,子苓的声音响起,“小姐,沈家到了。”
子苓率先走了下去,站在车旁,伸手等着她。
骆云皎再次紧握玉佩,直到手心里出了汗。
“小姐,到了,婢子扶您下车。”
骆云皎点点头,将一双郁郁葱葱的手伸了出去。
“小姐,沈家好气派!”
是啊,好气派!
骆云皎看着高高的院墙和巍峨的大门,心里直打鼓,脚上千斤重,不知道怎么走过去。
“小姐,您等着,婢子去敲门。”
看着子苓欢喜地跑去敲门,骆云皎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到门口。
“咯吱~”
门打开了,迎面出来的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
“老人家,我们是从武功县来找沈老爷的,请问沈老爷在吗?”
开门的老人家满脸疑惑,随即摇摇头。
骆云皎见状,赶紧上前,微微屈身,“老伯,我来自武功县,父亲姓骆,与沈伯伯当年是同僚。”
听到武功县姓骆,老者的脸色变了,上下打量一番,才缓缓道:“两位姑娘且等着,这就去通传主子一声。”
说完,门也没关,老者向院子里快步走去。
“你说什么?谁来了?”
身着酱紫色对襟绣花长裙,头戴翡翠兰花簪子的贵夫人欢喜地站了起来。
老者心落了下来,“回夫人,是武功县骆小姐。”
再三确定之后,贵妇人欢喜地起身。
嘴里还忍不住念叨:“肯定是皎皎来了,才收到信,我还以为这孩子得过些日子才到呢。”
“不知道这孩子有多高了,十多年未见,怕是个大姑娘了。”
“韩叔,你快些让下人们准备一下热水和饭菜,皎皎远道而来,想必路上吃了不少苦。”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看到夫人欢喜的样子,韩叔悬着的心落了地。
还好,夫人是喜欢那位姑娘的,以后,也会少吃些苦。
沈夫人欢欢喜喜来到门口,就看到一位身穿嫩绿长裙,外面披着月牙白披风的女子站在门边,窈窕的身段,白皙胜雪的肌肤,灿若星辰的眸子,让沈夫人欢喜不已。
她直接走过来,拉住骆云皎的手,欢喜道:“你就是皎皎吧!”
骆云皎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没想到迎接她的竟是这般热情。
想到这儿,她弯着双眼,恬静地说道:“沈伯母,云皎给您问安。”
“哎呀,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快,快跟我进来。”
沈夫人拉着骆云皎的手不由分说地进了院子。
迎面而来,诺大的院子让骆云皎和子苓心里都震撼不已。
沈家......太强了。
走到前厅,丫鬟们已经准备好热水和饭菜。
“皎皎,一路辛苦了吧,赶紧洗洗,吃点饭菜。”
“伯母,不辛苦。”
“怎么不辛苦?武功县到这儿,怕是要几日的功夫,你一个弱女子,岂能受得起这般颠簸?”
说着,沈夫人偷偷拭泪。
骆云皎满眼感动,沈夫人太好了。
“快,别站着了。”
说着,沈夫人看着门外说道:“去,把澈儿叫来。”
“是!”
沈夫人看着骆云皎温柔恬静的样子,越看越喜欢,眼里的得意也掩藏不住。
她就不信彻儿那臭小子,看到这么美的皎皎还能那么排斥?
大约一刻钟,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娘,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娶那骆家的小姐,你们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