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今天就收拾东西找地方搬出去吧,给你们五天时间,不是我们东水村容不下你们,是你们自己作孽。”
张政也就五十岁左右,此时听到村长这么说,脸上有感激和懊悔。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精气神儿,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岁。
“谢谢村长,谢谢各位叔公,我儿做出这等事情来,是我老两口教子无方,给村里造成了困扰,我在这里赔不是了。”
村长有些于心不忍。
这张政是个老实憨厚的,平时为人也还不错。
就是刘老婆子喜欢占人便宜还嘴碎,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令人唏嘘。
这件事就这么成了定局。
大部分人还是有些痛快的。
毕竟刘老婆子平常在他们手上都占过便宜。
刘老婆子被张政狠狠打了一巴掌,现在又被除名,整个人是趴在地上动都不想动。
此时的两个儿子也顾不上了。
“吴大郎,你快给我们俩放了!”
张老二见场面已经是这样的,此时也就叫嚣起来。
村长这时又说道:“你们好的不学,偏要偷东西,以后希望你们能好好做人,大郎,把他们放了吧。”
事情就这么敲定,刘老婆子还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说被赶出来就赶出来了。
都怪老头子没本事,还挺硬气地就在文书上摁了手印,他们一大家子以后该何去何从啊!
不过刘老婆子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作的。
吴家这边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等他们一走,作坊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
等吴悠睡饱起床之后,吴三朗忍不住过来给她讲早上发生的事情。
“就这么被除名了?那就刘婆婆她愿意?”
“哪还能管她愿不愿意!自己能怂恿儿子偷东西,就要承担起这样的后果。”
吴三朗也挺烦刘老婆子平时的做派,但是他就是把她没办法。
吴悠简单洗漱了之后,吴刘氏把早饭给她留在厨房里的。
她吃着喷香的鸡蛋饼,看见吴三朗还在院子里,忍不住问道:“三哥,今天你不开门吗?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家里?”
然后她就发现,不止是吴三朗在家,就连她大哥二哥还有爹都在家。
“这不昨晚家里遭了贼嘛,我们要就在家里保护你们。”
吴悠小嘴咬着饼子,轻轻点头,“说的也是,要是他们鱼死网破,起了歹心要报复,我们一群妇孺还真是没办法。”
……
就这样过了五日,吴三朗这几天都没有去开店做生意,他都在家里守着。
直到刘老婆子他们一家人搬走他才安心。
他总觉得,依刘老婆子那尿性,肯定还得来他们家闹。
但是直到第五日,还是安安静静的。
“爹,我去看看,那一家子走了没?”
吴大郎和吴二郎都是在家里作坊里帮忙,所以不觉得时间漫长。
吴三朗作坊里面的事他不是很懂,加上心里装着事,自然是觉得日子难熬。
吴宗元劈了木桩上的柴,又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砍两捆柴。
这是族老们做的决定,他们还敢不走吗?”
吴三朗摸摸后脑勺,他就是有些不放心,怕那一家子又回来报复。
“行,那我上山去砍柴。”
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吴宗元见他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刘老婆子这边,两个儿子回来就躺在床上不动弹,其实伤的并不重,但一想到他们就要背井离乡,身上就没什么劲儿。
刘老婆子回去也是大病了一场,家里只有张政一个人忙前忙后去找以后的安身之处。
一想到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他这一把老骨头是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
不过好在,他有一个兄弟长期走南闯北,托他找关系在下河村办了个户籍。
以后他们一家子就是下河村的村民,和东水村是彻底没了联系。
吴三朗在山坡上就远远地看见从刘老婆子家出来一个牛车,上面堆着满满一车的东西,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他们家的事没有对吴悠有什么影响。
种植药材又耽搁了五天,一定要趁着天气最热的时候种植下去,不然又得等到明年了。
“爹,你什么时候去县里,我有好久没去过了,我想去转转,买些东西。”
吴宗元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这个宝贝闺女,“福宝想去,那明天就去。”
反正家里有马车,也方便。
“好呀好呀,我要给娘带礼物,还要给妮妮买好玩儿的东西。”
吴悠开心的小嘴一直叭叭个不停。
陆青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沉着一张脸,“福宝怎么不说给我带礼物。”
吴悠吓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陆青云刚才黑沉的脸听到吴悠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
原来小丫头直接把他算上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