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萝卜头连忙将玉佩收了回去,还拿手死死地攥着,随后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见即将到手的生意黄了,那老头儿面色极其不善地看着沐沁落二人,完全没有因为独孤枫晨的话有半点忌惮,他说道:“你们怎么回事?我都说了鬼王的血是紫色的,你们两个这是要找茬是吗?不买就算了,还搅黄我的生意,你们必须得赔偿!”
这老头儿在心里头嘲讽着,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见过鬼王,谁知道他血是什么颜色的,故弄玄虚!殊不知故弄玄虚的是何人。
独孤枫晨轻笑:“喔?怎么赔?”
“我这‘鬼王之血’可是能驱鬼辟邪的宝物,相当于一条命啊!我本来卖的两百金币,你搅黄了我的生意,那至少也得三百金币!”老头儿还一副自己多有理的样子。
三百金币可不是小数目,一般来说七十金币就够一户人家丰衣足食一年了,三百金币那可相当于一户人家能衣食无忧地过上四年多的好日子了。这老头一来就狮子大开口,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真不客气。
却不等独孤枫晨开口,老头儿只感觉脖子上一凉,是沐沁落的纯钧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老头儿望着沐沁落阴寒冰冷的墨瞳,不禁打了个哆嗦,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沐沁落冷冷地说了一句话:“滚!”
那老头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今天人多,城关严令禁止私自携带武器,不然这老头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骗人,打不过难道他还跑不过吗?可是这女的怎么会有剑?!想着,那老头儿竟然想去告官。
而沐沁落这边,她还在四处张望找先前那个小萝卜头,这个小萝卜头跑得也真是快,一溜烟儿就不见人影了。
在一片人群中,竟然还有人在表演话剧,这话剧的内容,很快就将沐沁落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是在忘川河畔,一名红衣女子虔诚地跪着,在她的对面,是一个坐在红莲宝座上,表情十分严肃的神,那个神正是阎王。
只听那红衣女子说道:“父亲!求您救救姐姐吧!”原来这个红衣女子是阎王的女儿。
那阎王宽袖一挥,十分绝情地说道:“不行!你该知道这是要公然与天作对!本神不能拉着地府的几万条命来冒这个险!”
红衣女子十分绝望地望着阎王:“父亲!姐姐可是您的女儿啊!您不救她谁救她!如今姐姐已经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我好不容易才将姐姐的魂魄搜集完整,您……真的不救吗?”
“不救!”那阎王最后只留给了红衣女子一个苍老背影,以及绝情的话语。
正在沐沁落看得入神时,独孤枫晨走了过来:“落儿,你看什么呢?走了!”
沐沁落又瞥了两眼之后便跟着独孤枫晨一起走了,但是这部话剧还在继续演。
“您不救……我救!”却见红衣女子一手拿着纳魂锁,强忍着泪水毅然决绝地站了起来,朝生门走去。
却未等她走几步,一名蓝衣男子一记手刀从背后将红衣女子敲晕了,红衣女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那蓝衣男子从背后扶住了她,也将她的纳魂器拿了过来。
蓝衣男子道:“来人!将小姐送回寝殿!”
“是!表少爷!”
红衣女子被女仆带走后,蓝衣男子来到了阎罗殿,看着双眼紧闭的阎王道:“姑父,表妹的魂魄拿过来了。”
“给我吧!”阎王揉了揉眉心,接过纳魂锁之后便让那蓝衣男子离开了。
蓝衣男子走后,阎王便开始施法为这魂魄的主人重塑胎体,他似乎是元气大伤了,将这胎体与魂魄融合后便将她放进和红衣女子的命运线中。
“放心吧!爹爹一定会为你找到凶手,五千年后你便会以肉体凡胎重生,能不能再归神位就看你自己了!”说完,阎王仿佛又苍老了好多。
“以雪儿的性格,一定是会选择一人承担这代价,爹爹可是把全地府的几万条性命交到了你们的手中,替你们分担了所有的代价,你们也莫要令爹爹失望啊!”
剧终。
现场看这场话剧的人大多数已经泣不成声了,都因阎王和红衣少女一个作为父亲一个作为妹妹对自己亲人的义无反顾而感动。
“同样都是父亲,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沐沁落跟着独孤枫晨来到了一个破烂小屋前,独孤枫晨说道:“落儿,刚刚我看你找那个小孩子,我刚刚看到他往这里面走了,你要进去么?”
沐沁落摇了摇头:“不了,这瓶‘鬼王之血’你拿去给他吧。”独孤枫晨接过“鬼王之血”,看着沐沁落,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这瓶“鬼王之血”是当初刺鬼王心脏的时候留在沐沁落剑上的血,天枢当时说有用就留了下来,没想到这时给一个小萝卜头用了。
那小屋的门窗屋顶都破烂不堪,这时正是夏季,经常夜雨绵绵,整个屋子里都十分潮湿,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满脸通紫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只盖了一件不保暖的旧毯子,上面还有不少的补丁。在床旁边跪着一个小男孩在给小女孩擦手,正是那个小萝卜头。
只听小萝卜头哭咽着:“小妹,对不起,哥哥没能给你带回药,哥哥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