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君王当然是臣子们喜欢的类型,圣天子垂拱而治,神而明之。臣子们大可以操弄属于皇帝和朝廷的权力,但如果杨广是这样的人,又哪会等到叶青来教他怎么做皇帝。
“仙长即为神仙中人,当知大隋状况,圣君不过是门阀的木偶!朕不为也!”
同为做王的人,杨广的义愤填膺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叶青打眼一看便看出此时杨广虽然心潮澎湃,但已经逐渐恢复一个人皇该有的冷酷,只不过面对叶青这个论外之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对此叶青并不在意,一个提线木偶和一个以为能够控制一切的木偶,自然是后者对能够更加主动的推进叶青的计划。装出一副任务完成,将要抽身而退的样子,叶青问道,“哦?三纲五常为天理,人人安居乐道、道德高尚,安于清贫甚至能忍受苦难,没有贪婪,没有欲望,‘有德之人’在上,‘无德之民’安于治。这样的世界不好吗?”
“如此世界,朕的臣子效忠的是朕,还是效忠于君为臣纲的圣道?有人效忠于权力,有人效忠于理想,有人效忠于伦理道德,难道朕的身边便没有一个忠心于朕的忠臣?”,越说越气,杨广自认为功盖五帝,后世万代都要感激于自己开科举、凿运河、灭世家。但自杨广继位以来,朝中大臣却越发的与自己离心离德,大隋境内也叛贼四起,叫杨广只能以寻仙问道逃避。
“陛下的种种政策,皆利在千秋,只不过世人愚昧,不解陛下本意,这才叫世间门阀能够借机操弄人心。如今陛下承天所运,必将再开盛世。贫道师命已毕,当回转山门,还望陛下早日踏入仙门。”,脚下白云烟真气汇聚,叶青衣决飘飘,几欲乘风而去。
忍不住上前一拉,却落了个空,杨广也不恼,恭恭敬敬地朝着叶青下拜道,“仙长既知大隋危难,还请仙长助我一臂之力,救大隋于水火之中。”
“哎”,叶青无奈的叹道,“老师果然算到了。我本方外之人,不染红尘。但人王所请,却是在下命中的定数。也罢,贫道便走这一遭。”
当日,杨广下令将皇城之中自己修道之所让与叶青,宫殿改名为金光殿,封乙木道人为国师。
接着,杨广又传令宇文化及,在扬州城寻找两名少年郎,一者名寇仲,一者名徐子陵。
最后,杨广更是传令天下道门,言大隋欲编纂道藏,正天下道统。顿时,便是引起全天下人的注目。
本来便留在扬州养伤的宇文化及,得到寻人的命令后,却是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让手下人找来扬州本地的帮派一问,才知道杨广要找的这两个人居然是两名乞丐。虽然两人皆有名有姓,却看不出有丝毫奇异之处。
被冷着一张脸的宇文化及扫视,寇仲和徐子陵暗暗叫苦。
作为乞儿,最要紧的便是练就一番眼力,知道哪里能讨到吃食,又不会被大户人家的家丁、恶犬追赶。
此刻,见到宇文化及眼中不善的目光,两人只能在心中指天骂地,却不敢露出丝毫情绪。
“罢了,来人,将这两人好生清洗一番,送入大兴。”
真龙入大兴的传言,已经渐渐传开,作为祥瑞发祥地的扬州,更是兴起了一番讨论,认为这是大隋得天之命,将要大兴的预兆,却是与都城之名不谋而合,民众纷纷赞叹杨广有先见之明。
就连宇文化及带来的御卫军中,也有人悄然转变了心思。
身为前朝皇室后裔,宇文氏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宇文化及此行,除了明面上为杨广取长生诀外,更重要的是和扬州扬州总管尉迟胜勾连,密谋如何暗害杨广,重让宇文氏登上帝位。
但现在,却是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引诱杨广南下,只能另谋他算。
啪
宇文化及想一想那日自己全无反抗之力,心中就越是愤恨,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甭管那是真龙,还是妖术,敢阻我宇文氏重登大宝,哪怕是龙我也屠给你看!”
一旁的尉迟胜自然是连声附和,赞扬宇文化及志气无双,必将屠龙登基。
只不过在低头倒酒的时候,在宇文化及目光不及之处,尉迟胜却是目光闪动,那日他也是亲眼所见天上一尾真龙北上,试问有什么妖术能够蒙蔽沿途百万之众的眼睛。
如果有的话,这种存在也和传说中的神明相差无几。也许,是时候安排后路了。
等到再举杯敬酒的时候,尉迟胜又恢复了一副忠心无二的眼神。
道门骚动不安,有继续隐世不出,完全无意参与争斗的,也有雄心壮志,欲借机彻底打压佛门道统的。一时间,大兴城内佛道之士如过江之卿涌入城中。每日都可以看到道士和和尚一言不合,就地开启辩论。
待到辩不过时,或掩面而逃,或拔剑相向。
等到寇仲和徐子陵穿着锦衣玉带来到大兴之时,城中已然是汇聚了四方风云。
坐在椅子上,寇仲不自在的扭来扭去,“陵少,你说皇帝老儿找我们来作甚?”
平生从未穿过如此奢华的衣物,徐子陵却处之淡然,不在意的说道,“仲少,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们此时还能逃跑不成?别忘了一路上押着我们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