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角落里,落下两抹交叠的影子,夫羽低头听着葛娘的话,“小夫,将这两个姑娘的行踪秘密地传出去,不可乱传,要跟那些达官贵人传消息。”
夫羽一听,有些犹豫,“葛娘,万一那些官人误会是我们抓的,岂不是找罪受。”
葛娘摇头,认真分析道:“这两个姑娘本来就是被人追杀的,她们身后的贵人肯定很着急,只要保证她们的安全,想必贵人定会答谢我的,快去吧。”
“是。”夫羽转身进后门离开了。
出了阁楼,一束微亮的烛光照在葛娘涂满脂粉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感,她抬眉看了眼斜对面的房间,嘴角微微上扬,这两个小姑娘来头肯定不小。
荆徭酒楼。
沈嘉定不紧不慢地将刘楣娥送回房间,心里却想着清雅与婉儿的安危,踏入门槛的那瞬间,刘楣娥瞥见他微微扬起的眉梢,似乎是松了口气,见此,刘楣娥的心被什么给扎了一口,疼得她已经忘了手腕的伤口,忍不住伸手抓着沈嘉定,娇声道:“太……沈哥哥,楣儿一个人好害怕,想让你陪着。”
许是扯到了伤口,刘楣娥的袖口渗出丝丝血迹,看得沈嘉定拧眉,但他还是缓缓地抽出了手,安慰道:“楣儿,不用担心,这里有人守着你。”
手中慢慢一空,犹如最后的温暖一点一点消失,所有的委屈与悲痛涌上心头,刘楣娥眼中一涩,涌出了泪珠,她几乎是哀求着:“沈哥哥,能不能别去,楣儿需要你。”
“楣儿,你好好歇息。”沈嘉定忽略她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
“沈……”刘楣娥追了上去,痴痴地盯着沈嘉定远去的背影,丝毫没发现手腕的伤口裂开,沾染了袖口,点上朵朵血梅,凝视门口良久,终于缓了口气,身子不受控制地瘫在地上,捂着脸流出了眼泪,无声却悲痛的。
他的心已属于苏清雅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楣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眼神逐渐阴狠,她绝不允许苏清雅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想到这里,刘楣娥悄悄地溜了出去,她要去找顾易商量商量。
疾风划过脸颊,吹散少年额前的碎发,目光盯着前面的怡椿楼,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酒楼的屋顶上,眉眼微压,似在沉思着什么,继而少年转身跃到对面的楼顶上,前倾身往暗处望去,目光落在不远处胡同里的顾易,见他对身边的乞丐说着什么。
沈书穆目光一敛,从楼顶上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顾易吩咐完后,手下纷纷退下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让原本就阴郁的脸色越发沉重阴鸷,下一秒他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沈书穆,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顾易福身喊道:“王爷。”
扫了躬身的顾易一眼,沈书穆讥讽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王爷啊!”
闻言,顾易态度越发卑微:“属下不敢。”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苏清雅在怡椿楼。”沈书穆说道,冷冷地斜着他。
“那婉儿呢?”顾易下意识地问道,语气有些着急,丝毫忘了自己的失态。
瞧着顾易一脸的急切,沈书穆眯起眼来,目光犀利狠戾,他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道:“快去!”
顾易应道:“是。”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四周恢复安静,沈书穆微微仰头,一抹银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细长的睫毛落下点点残影,少年眨了下眼,染了几分冷厉,身形一闪,没了踪影。
街道上,顾卿纪带着一群侍卫到处搜查苏清雅她们的下落,这时沈嘉定走到他们面前,顾卿纪迎了上去,其余人纷纷退下,沈嘉定面色沉静,看向顾卿纪:“有消息吗?”
顾卿纪摇摇头,面色凝重。
二人陷入沉思,沈嘉定平静的脸上有淡淡的郁色,轻抿了嘴角,沈嘉定纵身一跃,落到对面的楼顶上,留下一句话:“继续找。”
“是。”顾卿纪应道,带着人继续搜查。
心变得越来越沉重,沈嘉定按耐不住内心的担忧,跃过一道又一道的楼顶,不一会儿便开始吃力起来,额前冒出丝丝汗珠,轻轻喘着气,眉梢拧起,想起清雅最近愈发疏远淡漠的脸色,他眼眸一洌,闪过一丝刺痛感,似乎想到什么,沈嘉定突然停下来,脸色一变,身子往后倾了下,手伏在屋顶的青瓦上,久久不能平静。
清雅明明可以喊他的,但她却不喊。
一丝热风拂过脸颊,吹得他身子抖了下,似乎感觉到了冷冽的气息,冷得他的心开始变凉,冻僵,脸色苍白无力。
一想到清雅那般疏离冷漠的表情,沈嘉定的心狠狠一紧,原来他竟让清雅这么痛苦,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沈嘉定跳到对面的亭子上,直奔清雅刚才去的衣铺。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胭脂味儿,肖婉婉趴在桌面上,想着刚才沈书穆让苏清雅去买衣服的画面,他明明知道刘楣娥不安好心,却还是推着苏清雅入坑,什么小穆,什么甜蜜,都是假的!
肖婉婉气呼呼地踢着桌角,一下又一下的,觉得不解气,便起身准备甩拳头,刚打了几下空气,却意识到苏清雅还在身旁,肖婉婉便转换姿势,换成太极的招式,笑着掩饰道:“苏姐姐,我在打太极呢。”
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