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的卧室飘着清香的牡丹花香,窗外一抹霞光照了进来,显得温馨又宁静。
坐在桌旁的肖婉婉认真地挑选桃木枝,那是从萧府带过来的,她拿着一根粗桃木枝上下比了比,持着刻刀小心翼翼地削了起来,细小的碎末落在桌上,一股淡淡的桃木味弥漫在空中。
曾经在网上看了一些制作桃木簪的视频,也动手学了两个月,勉勉强强才能刻出形状来,当时室友拿着她制作的簪子笑了半天,说那像极了木汤勺,都可以舀汤了,说得她都没心情刻完了,就保留汤勺样的桃木留在她的柜子里尘封起来。
好在步骤还记得,肖婉婉捏着刻刀细细地搓着,满眼认真,想当初她为了做好桃木簪,除了睡觉吃饭,整日都埋头刻着,日夜不休。
想着想着她扭头望向窗外,刚好瞧见了走在湖边的沈书穆,不知怎么,肖婉婉觉得此时的反派周身散发着一股阴狠冰寒的气息,似乎与刚黑的天空融为一体,他走得很轻,肖婉婉甚至能感受到他那一双黑眸噙着浓浓的杀意,让她深感不适。
直至那抹单薄的身影往书房方向走去,肖婉婉才收回目光继续刻桃木簪。
她就是想管也不敢管啊!没命管。
三皇子府。
寝宫,身姿曼妙的鹿晓呦身穿薄纱中衣依偎在沈钰惶怀里,伸手勾了勾他的胸膛,眼眸微动,语气不悦:“沈郎,近日您对妾身甚是冷落,难不成又有新欢?”小嘴微翘,嘴边满是委屈。
手持着兵书的沈钰惶顿了下,抬手抚了抚她的红唇,细细摩挲,眼眸闪过一丝欲色,捏着她的下巴侵身下去,鹿晓呦乖巧地闭上眼,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杜侍卫急切喊道:“三皇子,有事。”
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放开,沈钰惶垂眸瞧着她眼里的怒气,勾唇一笑,吩咐道:“晓儿,先退下,来日再来找我。”
鹿晓呦披上一件黑色外衣退出去了,眼里满是幽怨。
“什么事?”坐在床头上的沈钰惶盯着兵书问道。
杜侍卫脸色略复杂地回道:“三皇子,派出去的人都被杀了,而且杀害“阎王之刀”的凶手就是沈王爷,其中一具尸体就是被断了头,死相惨烈。”
闻言,沈钰惶眼眸里凝聚着丝丝恨意,他把手上的兵书扔在地上,冷笑道:“四弟的实力总在隐藏,这次故意露出来是想震慑震慑本皇子,当初本皇子早就猜到是他,可因为春花院的事就耽误了,被他逃过一劫。”突然他想起了踹开门的那瞬间,一股浓浓的幽香味飘来,想来他那时受的伤肯定很重,不然就不会用香味来遮掩了。
他又想起了婉儿的种种行为,看来他当初的猜想都是对的,沈钰惶攥拳闭眼,一掌拍在床架上,闷哼一声,断了一截床架,他竟被沈书穆摆了一道。
“皇子,有沈王爷这个对手,恐怕难以实行任务了,派出四十人,无人生还,而且死者都是瞳孔紧缩,生前似乎看得了很恐怖的事,难道沈王爷的实力还不止这些?”杜侍卫担忧道,默默望着沈钰惶。
“他就是个疯子,目前不要找人试探他了,想他杀了人就猜到了本皇子的心思,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吧,那疯子本皇子亲自试探。”沈钰惶幽幽道,眼里露着浓浓的怒意。
“是,可属下怕沈王爷对你不利?”杜侍卫脸色谨慎道。
“好好执行你的任务,本皇子自有决议。”沈钰惶淡淡道,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外,微凉的晚风吹在他暗沉的脸上,更让他心神不宁。
“是,属下告退。”杜侍卫退了出去。
“等等,姒魅最近有消息吗?”沈钰惶扭头问道,伸手拿起桌上的折扇,细细地抚摸着,那颗烦躁的心沉静下来。
杜侍卫摇头:“没有,听闻苏政烨很是宠爱她,连早朝都次次告假,姒魅难以抽身。”
“记得联系她,让她不要忘了本皇子交待的事情。”沈钰惶说完就摆摆手,杜侍卫把门关上了。
布局已经开始,他已经无路可去,沈钰惶目光沉沉地坐在桌边陷入思考之中。
次日早朝。
沈裕德坐在龙椅上压着眼角扫了底下人一圈,各各脸上都藏有心事,他目光幽深地落在萧丞相身上,问道:“丞相,最近有什么事要上谏吗?”
萧国钦明白圣上的意思,拱手回道:“回圣上,江南一带的洪涝天灾已被刘尚书治理好了,目前国稳民安,暂无其他要事,不过老臣认为太子殿下的婚事是该定下来了,正好为民祈福。”
众大臣纷纷颔首道:“臣附议。”
沈裕德冷冷地斜了大臣们几眼,每次讨论朝中大事他们都没这么积极,他勾唇:“嗯,太子是到了婚娶的年纪,大臣们认为哪家的贵女适合呢?”
太傅顾知腹站了出来,缓缓说道:“圣上,微臣认为苏将军的嫡女苏清雅性淑纯良,品行甚优,可当选。”
站在前面的刘御史回头不悦地斜了他一眼,给身旁的党羽使眼色。
内阁学士拓跋剑来站出来回道:“圣上,微臣认为刘御史之女刘楣娥温婉端庄,娴雅良淑,理应当选太子妃。”
中书侍郎梁子煜拱手说道:“回圣上,太师之女上官翎白秉性恭淑,柔明毓德,也可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