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继续往农田那头去了,连晓敏交完猎物,也没啥事,没着急去姑姑家接两个娃,打算趁晌午人都在,去知青院串串门。
从村中央位置的大队部去知青院,先路过牛棚,还有那里挤着的一间窝棚,就是马家兄妹住的地方。
不过,自从马城跟着顺喜他们做事以后,有了固定收入,把那棚子加固了一下。
现在门也修好了,外面又圈了篱笆院墙,还挺像模像样。
连晓敏释放精神力观察了一下,却听见里面有哭泣声。
马城正哄着小妹呢:“你咋又哭了呢,哥给你买的鸡蛋糕你也不吃啊?不吃我吃啦!……我真吃啦?”
小静也不去瞅鸡蛋糕了,一边抽哒,一边说:“我就想去小学念书!你往人家窗户扔、扔牛粪,更不要我了……”
马城伸手指头摁着脑仁子,真是被小丫头哭的都无奈了。
“静儿啊,你跟牛棚的韩老师学习,不是一样吗?她还是京城的大学教授呢,你知道啥叫大学不?老厉害了。”
“……你不喜欢韩老师,那还有其他四个呢,咋的一个师父,不,一个老师都选不出来?”
“学啥不能学啊,不比那个傲气得鼻孔朝天的丫头片子老师强?”
马静的小脸都哭花了,大眼睛里噙满泪水。
“我、我就是想有小朋友跟我一起念书,我想有个朋友……哥,呜呜呜~我不去了……”
“其实、其实我跟秦奶奶啥都学会了,小学一二年级的知识都会……”
马城一下子没电了,叹了口气,不吱声了。
连晓敏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她能暗中让人照顾点马城,给他一些收入,养活自己和妹妹。
但是,在这个唯成分论的时期,很多人的眼光,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只能熬吧,熬过去就好了,牛棚那些人,也是一样。
心里想着事情,她先往知青点去了,一会儿见到汪珍再问问。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石卫红和汪珍在井边打水洗衣服。
看到她进来,两人把手里洗好的衣服拧干,在绳子上晾好。
连忙招呼着晓敏,在院子里搭的凉棚下坐,这里比屋子还凉快。
这凉棚是李闯想出来,跟男知青们一起搭的,还挺不错,吃饭啥的都可以在这。
听着声音,住在前院的李闯和林有树也从屋里出来了,热情地打招呼,坐下来一起唠嗑。
李闯特意拿了自己珍藏的绿茶,给晓敏冲一缸子茶水喝。
上回,她还给他们一个大西瓜呢,有好东西分享也是相互的。
“晓敏,我们新来的两个男知青,也练拳脚,不过呢就是些花拳绣腿,可想认识认识你了,他俩这会儿去打柴了,等下就回来。”
早前李闯上大青山,路过山脚时,就看见过连晓敏教谢玲练基本功,后来唠嗑就知道了她身上有功夫。
上次抓于雷,露的那两下子也不一般,他拿这个英姿飒爽的小姑娘,都当好兄弟了,特别佩服。
连晓敏喝了几口茶叶,挺解渴的,嘴上答应着。
“行啊,一起切磋呗,经常练两下,对身体好,你也得多活动活动~”
李闯175的个头,长得挺周正,搁在2023年那时候的审美,也算个“小鲜肉”。
不过天天风吹日晒下地干活,啥肉也不鲜了。
但是,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按这个年代的话说,自有一番劳动的美。
就是太瘦,不过这年头,哪有几个胖子啊。
唠了一会儿练武的话题,连晓敏瞅着汪珍说:“汪知青,你是不是对上那个‘小辣椒’,谢娇啦?我刚才从大队部出来,看见她去跟老支书告状了。”
“不过你放心,徐支书根本就不搭理她~”
石卫红一听,也瞅了一眼汪珍:“又咋的啦?回来也没听你说。”
汪珍苦笑着摇摇头:“那个谢娇,虚岁才十七,我比她大了整整五岁,你们说我跟她计较个啥?不理会就是了。”
石卫红追问道:“那到底咋回事?”
“咳,不就是咱们旁边那个窝棚住的孩子嘛,马静,成分不好,报名要去村小学上学,我同意了,谢娇反对,还把人家撵走了……”
“……我说了两句,做主决定收马静,她还说我立场不坚定啥的,就呛呛起来了。”
“我也没去在意她说啥难听的话,反正,村干部都说了,学堂的事我负责,我就能做主。”
石卫红点点头:“噢,原来是这回事啊,那小静就在咱旁边,离着这么近,咱知青院的人,谁没给过点吃的啥的啊,看着小丫头长大的,是个乖孩子,这谢娇也忒不善良了……”
“咳~咳~”
李闯装作咳嗽,清了清嗓子,才把话匣子打开。
“知青同志们,你们没有透过事情的表面去看本质啊,我应该严肃地批评你们……”
林有树伸手敲了一下他脑壳:“说人话。”
“咳……这事,哪是马静那小孩的问题,矛盾的焦点,是隐藏在我们人民内部中的——林大个子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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