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社长离开之后,成延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新川的办公室。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新川在悉心教导自己,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提醒一下对方才行,否则新川很可能会吃亏。然而,成延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场突如其来的事件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就在铁路旁边,刚下车的伤兵们和宪兵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新川不得不亲自前去处理,而成延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只好跟随新川少佐一同前往解决这个令人头疼不已、吃力不讨好的问题。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将这场争端平息下来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此时此刻,他们俩不仅滴水未进,甚至连一口饭都还没吃上呢!对于那些从伙房送来的饭菜,两人实在提不起兴致,于是成延便找来了警务处里一名本地籍贯的勤务兵,让他前往站前的那家包子铺买些可口的饭菜回来。不多时,勤务兵便带着几样饭菜回到了新川的办公室。随后,两人相对而坐,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轻松愉快地闲聊起来。
“昨天开会,庄深少将将我叫了过去,我是深有感触啊!”
成延用这话来给自己开场,他的心中其实也有些紧张和不确定。毕竟,在与新川这几年的谈话中,一直都是新川说得多,而成延则更多地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
每次见面,新川总是热情洋溢地讲述着他的故事、经历和观点。他的言辞流畅而生动,让人不禁为之吸引。成延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着每一个字,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或者提出一些简短的问题。这样的交流模式已经持续了好几年,成延渐渐习惯了以这种方式与新川相处。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成延决定主动打破这种局面,用自己的话语来开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开始讲述起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感受。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自信。
“现在我们兄弟两个,都已经不在满洲了,这里是华北,虽然我们还在满铁旗下,但是,现在这里是华北派遣军的地盘,这里面的铁路也与满铁不一样。在满洲,我们满铁就是爹,关东军顶多算二叔,大家互相照顾着。但在这里,我们只是临时打工的。现在华北派遣军需要我们干活儿,还算态度不错,但时间长了,他们还是更喜欢用自己人的。”
成延看着眼前这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却发现那个口感并不是太好。包子皮有些硬,馅料也不够鲜美,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时此刻,成延深深体会到了加藤中佐之前对这包子的评价还真是非常正确。想起加藤中佐那张严肃的面孔和毫不客气的批评,成延心中暗自感叹:果然还是要相信行家的眼光啊!自己以前或许太过轻视这些细节,以为一个地方成名的美食再差又能差得到那里。但现在看来,食物的名气可不等同于他的味道啊。成延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咀嚼着口中的包子。尽管口感不尽如人意,但他还是决定把它吃完,毕竟浪费食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同时,他也暗下决心,以后在选择食物时一定要更加谨慎,不能再只看外表而忽略了内在的品质。
“而且在满洲,我们上面就是铁路宪兵司令部与满铁,我们是嫡系,那些上司对我们再不满,也得保着我们。但在华北可就不一样了,这里的将军们大部分都没有在满洲呆过,甚至还有几个是被关东军排斥出来的。所以目前来看,跟我们一同出来的庄深少将,就是我们唯一的靠山了,虽然他的地位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儿,但作为被他从哈尔滨带来的人,如果我们都不站在他的一边,又会有那个将军会喜欢我们呢。”
成延的话语越来越多,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他的语气也变得愈发随意起来,不再像起初那样有所顾忌。如果不是因为他深知自己与新川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恐怕这样的表现已经可以用放肆来形容了。然而,正是这份亲密无间的关系让成延感到安心,他知道无论自己说出什么,新川都会理解的 。在这种信任的氛围中,成延越发畅所欲言,尽情地分享着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老弟,说得很有道理。最近一段时间,我还停留在哈尔滨时候那些见识呢!在那里庄深毕竟是宪兵司令,跟我们铁路宪兵不一条心也是难免的,但在这里,我们就是他的嫡系了。其实,这一次龟田来找我,我也是很犹豫的,龟田是华北派遣军特高课的人,庄深少将初来乍到,自然不会得罪他们,所以刚刚我只是想着如何推托,但后来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既然连庄深少将都不愿意得罪他们,那我们就更没有必要了,反正该说的话,你刚才都跟龟田讲了,他只要能拿来批文,我们照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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