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室,南宫羡月问道:“婉柔安顿好了吗?”
“已经在起居室了,喝过药之后今晚应该不会醒。”乔伊莎回道。
几人回到地上,南宫羡月回了主卧。
他走进起居室,拐入浴室,将一件件染上血腥味的衣物剥下,丢在一边,打开花洒,任由水从头顶冲下,他闭眼抬头,水顺着下颌线流向锁骨,滑向胸膛……
孕妇的嗅觉对血腥味最是敏感,他仔细冲刷着身上每一寸皮肤。
主卧的门紧紧闭着,乔伊莎拧开门,室内一如既往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她眯了眯眼睛,靠着门外的投射进来的光,环顾一圈,没看见人,抬腿走进去,这才听见不远处浴室还哗啦啦的还响着水声。
她找到一个椅子坐下等着。
十分钟后,水声停了下来,拖鞋踢踏的声音从远至近,乔伊莎往声源望去,黑暗里,男人的身形被勾勒地清清楚楚,肩宽腰窄,翘臀被全身唯一的浴巾包裹,长腿的肌肉结实,配上那张邪美的脸,简直是神亲手刻画的作品。
由于乔伊莎离他有些距离,所以南宫羡月并未察觉屋内有人,他径直走到衣架旁,佣人提前准备好睡袍的搭在那儿,他把手放在腰间,要解开浴巾,乔伊莎看见这一幕,躲也不是,走也不是,立即站起身,“少爷!”
南宫羡月的手一顿,看向她的方向:“你怎么来了?”
“你不知道宁小姐在哪个房间,我来带你过去。”虽然南宫羡月没提,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去的。
“你很了解我。”南宫羡月停下换衣服的动作,在沙发坐下了,拿过面前搁在茶几上已经醒好的红酒,倒了两杯,其中一杯往乔伊莎那个方向推了推。
他爱饮酒,闲来无事会喝上一些,邱易了解他的口味喜好,经常提前备好放在他房内。
乔伊莎走过去,坐在他左手旁的沙发上,男人身上的沐浴过后的清香尤为明显,她拿过高脚杯,里面红色液体轻轻摇晃着,摇摇头:“不,我不敢说了解你,我只是了解一个对别人心生倾慕的人的心思。”
南宫羡月没搭话,将高脚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缓缓道:“伊莎,我收回上次的话。”
乔伊莎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话?”
“碰到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凭什么你说收回就收回,凭什么你说了就算你不要也不给别人,但得到了最爱的女人就迫不及待把我推出去,凭什么这么轻视我的真心……
“……好。”乔伊莎喉咙干涩,就因为你是南宫羡月吗。
“少爷我在门口等你,你先换衣服吧。”她放下高脚杯,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南宫羡月拧开门走了出来,头发半干,穿着黑色丝质睡袍,胸膛半敞着,脚踩一双拖鞋,虽然随意,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
宁婉柔的所处的房间与乔伊莎是同一层,门口有两名黑衣人守着。
两名黑衣人一看见二人便立即把门锁打开,恭敬地打开门请他们进去。
走进起居室,灯光明亮,宁婉柔躺在床上睡得安稳,或者是,昏睡得安稳。
南宫羡月轻轻走到床边,两个黑衣人悄声抬了一张靠椅,放在南宫羡月身旁,他在宁婉柔身边坐下。
乔伊莎无意间看了一眼南宫羡月,看见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留恋在宁婉柔恬静美丽的脸庞,她转开视线,悄悄退出去。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碰到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胸口翻涌起压抑不住的躁郁。
‘啪——’的一声,玻璃杯狠狠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乔伊莎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猩红的眼睛眼神阴冷,滴下几滴眼泪流到脸颊,她伸手将桌上的杂物全部扫到地上,顿时噼里啪啦声音一大片,房间隔音很好,即使是半夜,声音也一丝传不出去,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质问道:“不是你亲自把她带回来的吗?现在又发什么疯?嫉妒?还是觉得她来了,在南宫羡月心里一丝地位都没了?你在弗尓斯占着这张脸的光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还不满足吗?早就该消失了不是吗。”
她趴在梳妆台良久,撑着梳妆台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走入浴室,用冷水泼了泼脸,才冷静下来许多。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见一片狼藉才恍然觉得自己刚刚不对劲,怎么突然失控了,虽然失忆之前她有过比这个更疯狂的行为,但失忆之后之后就一直维持着平和的心情,这还是第一次这样。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化妆品和玻璃碎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冷静,不要再发疯了。
床头的手机闪了闪,她拿起来滑开,果不其然,是祝庆斯。
Z:伊莎姐,听说你去A区劫宁婉柔了,我级别不够不能跟去,你一定要小心。
Z:我去主堡区问过你们还没回来,回来了回个消息。
Z:伊莎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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