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萧翎一直看着高台之上,那看起来颇为般配的二人狠狠的刺了她的眼。
沈墨也太偏心了,同样是儿子,她的儿子成婚就要出宫建府,而那人的儿子却能够享受百官朝贺的殊荣。
那个位置,本来该是她儿子的,没想到,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有余力站在这里。
不过,她是有准备的,并没有打算让他们喜到最后。
萧翎凌厉的目光扫向高台,视线落在了姜蕴身后的彩兰身上,眼底满是深深的恶意。
彩兰心中一惊,双手慌乱的捏住了衣角。
此事原不必她做,可玉秀出去以后却并没有回来,剩下她一个不得不做,不然她死也就算了,还会连累到宫外的父母兄弟。
可做了,她一样也没有活路。
她的踌躇和犹豫都被萧翎看在了眼里,眼看着朝贺结束,姜蕴就要离开高台,萧翎无声的张了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彩兰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杀字,心惊过后就是面如死灰。
她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几步,离着姜蕴不过半臂的距离。
看着姜蕴走到了高台边上,抬脚就要迈下去,她从背后伸出手猛然朝姜蕴推去。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引得众人面色惨白的看向高台,个个面露惊惧。
沈诏雍将姜蕴护在怀中,看着那个摔下高台的宫女,以及突然站在高台之上的另一个宫女。
晏辞立时跪在地上,垂下头遮掩住自己的波澜不惊的神色,哆嗦着嘴唇道:“我……我看到她要行刺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行刺太子,纯纯是不要命了。
可当禁卫军将那个摔下高台当场死亡的宫女抬上来的时候,还在她身侧看到一把匕首。
刺杀的名头仿佛被坐实了。
晏辞并没有为自己杀了那个宫女而心存愧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
她看到彩兰慢慢的向姜蕴靠近时就察觉有些不对劲,可她离得远,想着暗中拦住是不可能的,未免姜蕴受伤她也只能将彩兰推下去。
心生害人之心,当自食其果。
匕首自然也是她扔下去的。
不然她突然出现在高台之上,又是何解呢。
显然,她虽然救下了阿蕴,但自己也被牵连进其中了,不光那个暗害阿蕴的人不会放过她,眼下她仅凭一张嘴和一把匕首的解释就显得很无力。
而此时,看着完好无损的被护着的姜蕴,萧翎狠厉的目光落在了晏辞身上。
她侧了侧头对贴身宫女银露道:“去查查那个宫女的来历。”
敢坏她的事,胆子不小啊。
谢承胤看到跪在高台上的宫女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晏辞,只是他没想到晏辞竟然会这么冲动。
他捏紧了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早知道他就不让她进去了,刺杀太子一事若是洗不清,晏辞这条命都难保。
秋文竹一直盯着萧翎,她知道太子大婚萧翎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暗杀太子妃这个行为。
她习惯了坐山观虎斗,毕竟她也是有儿子的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两方斗得越厉害,最终得利的就会是她。
可今日这必有一伤的场面,竟然被一个宫女打破了。
秋文竹看向了那个宫女,打量的神色在浑身颤抖的晏辞身上盘桓了好一会儿。
直到天庆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晏辞不禁头皮发麻,下面的人已经有不少是见过她这张脸的,更何况,亲爹也在。
想瞒住身份,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她的身份,又出现在高台之上,任是谁都会觉得她刺杀的嫌疑才更大。
就在晏辞身后的禁卫过来准备抬起她的头时,沈诏翊突然站了出来。
“父皇,大皇兄和皇嫂受了惊吓,先送他们回重华宫吧,至于这个宫女,先押入大牢,待查明情况再行论罪也不迟。”
沈诏翊很少在天庆帝面前开口,他向来是个毫不显眼的人,天庆帝也很少注意到这个儿子。
听到沈诏翊开口,他也听出了沈诏翊是在为那个宫女开脱,目光在那个宫女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道:“那就先关起来吧。周楚,此事交你查清。”
禁军统领周楚拱手领命,恭送天庆帝离开后,命人将晏辞押起来带走。
谢承胤欲要跟上去,却被沈诏翊按住了肩膀,只听见他小声道:“我知道那是晏姑娘,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姑且不究,父皇能将她交给周楚我们就该庆幸。若是落在杨昭手里,怕是尸体都不能留个全乎的。”
被沈诏翊这番话一点,谢承胤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见到晏辞被带走确实是有些乱了阵脚,能被禁军带走已经算是坏事中的好事,至少,内宫中那些阴私的刑罚是不会有。
可是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
谢承胤心里一揪,想到晏辞那娇滴滴柔弱可欺模样,心尖上就有些细细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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