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点,小旗杆插在地上,旗帜摇动。
诃娅飒利的翻身上马,俯瞧着跟在齐岳身后的许沅。
“唉……”腰上佩刀突然被许沅拔出,吓得齐岳失色。
姑奶奶,可不兴这么害人的。他堂堂大统领就这么失了武器,陛下还怎么敢把守卫宫城的差事交给他!
“哎呀,借我用一下是会缺个口子还是让你少块肉的。”许沅说着偏头朝齐岳挑眉悄言:“放心吧,陛下只会叱责我胡来,绝不会迁怒在你身上的。”
齐岳“哼哼”假笑两声,没忍住白了许沅一眼。
“呲喇~”长及鞋面的裙摆在利刀之下划掉半截,只留到膝盖上。
“小气。”许沅小声嘟囔一声,“欻”的将宝刀别进刀鞘。
“齐统领~”
许沅这个笑,一看就不没什么好事。齐岳呼吸再三才假笑着开口。“许小姐,您,还有何需要?”
“最后一件事,”许沅收了缓和自己紧张的笑,真诚的看着齐岳,“要麻烦大统领,抱我上马。”
齐岳大惊,不敢相信的开口:“许小姐您~真不会骑马?”
“不会。”
“那……”
“比的是谁先纵马跑完全场并抢下旗子,不是比谁更会骑马,也不是比谁骑马姿势优美身形好看。”
“可是你既然不会骑马,怎么可能比马背上的民族、自小在草原驰骋长大的诃娅公主快?而且,你不会驭马,如何能在奔跑之中顾着不跌下而且分心去赶超诃娅公主?”齐岳现在真的开始慌了。
“能。不过是用个人人都知道的、不入流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老掉牙的烂套路而已。”她曾经对影视剧里总用这个老旧桥段的吐槽和嫌弃,此时,全数反弹到她身上。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现在就在教她:不要目空一切,最原始、古久、粗俗的方式,往往最有用。
因为是“投机取巧””、“歪门邪道”,所以有本事的人不会用,耽于品行的人不屑用。
在齐岳眼里,本该因为不会骑马而满怀忐忑、不安、犹疑、不确定的许沅,此时在他面前却是无比之平静。言语平静、眼神平静。
情势极为紧要下的这种平静,齐岳曾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是亓王。
齐岳不由拧头看向裁判台,却见往日平静的亓王,那份惯常的平静竟像被许沅给劫走了一样。
此时的亓王,正面色阴沉、两眼怒火的盯着许沅。
因为就在许沅身侧,所以回过头来的齐岳,感觉连带着自己也被亓王那样的目光笼着,一时间,如芒在背。明明是参赛的许沅不会骑马,她自己浑像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毫无干系的他,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心虚。
齐岳暗暗告诫自己,在开始之前,千万别在自己手里出岔子。否则,但凡许沅出了点什么意外、赛事出了点什么意外,只怕他都会被累及,难逃亓王迁怒。
许沅就着齐岳的撑持,好半天才坐上马背。
杂花马揺着脖子扬起前蹄,似乎恨不得立即将跨坐在它身上的许沅甩下来。
齐岳牢牢控住缰绳,才没让它放蹄馺出去。
低伏着身子死死攥着一把马鬃的许沅讨好着摸摸马颈安抚,塌身趴在马儿耳边商量。“好马儿,你乖点,赢了姐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许……”诃娅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管她会不会骑,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我要做的,是不管和谁比,都漂漂亮亮地赢。
也不知道是齐岳能耐还是被许沅所说给诱惑了,反正杂花马暂时是安静了下来。
“许小姐攥紧,我可放手了?”齐岳最后确认。
未得许沅首肯,他可不敢丢开手。毕竟、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呢。等许沅点了头,后边发生什么就都和他没有瓜葛了。
“谢大统领。剩下的路,只能许沅自己去闯一闯了。”许沅望着前方,攥紧缰绳。
随着一声“开始”令下,拦路的大旗挥开,诃娅一马当先,如箭一般射出去两丈。
众人皆屏息关注着许沅,只见她左手攥着马鬃,执缰的右手在马儿后背处一拍,杂花马提蹄,然后在原地转圈。
“唉~”人群里泄气之声此起彼伏。
“缰绳放松一点。”
亓王在右上方沉声提醒。
许沅顾不上回头,依言松出一截缰绳,拍马重来。果然,这回马儿奔着跑道上了赛场。
诃娅早已英姿飒爽地转过第一个弯口,见驼着的许沅和杂花马原地打转,便轻提缰。沙钵略了然的缓下来,嘚嘚的信步慢走。
“哎~”人群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宝贝,再快点!”许沅不理会场下倒吸冷气的失望之声,伏着甩了马背一记缰绳。
杂花马跑过第一道弯口,终于进入了状态,奋蹄向着沙钵略急起直追。
“快赶上了!”红蕊紧张、激动得双拳紧握,颈子绷直,脑袋伸出去探在前边。
诃娅气定神闲的往下一甩绳,沙钵略便轻跑起来。
杂花马跑着跑着渐入佳境,直逼沙钵略而去。
转过第二道弯口,杂花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