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一夕身死魂消,亓王军主力多数命断,罕北关落入北羌人手中。如果我不凶狠暴戾,北羌的铁骑南下,下一个死的又是谁的父亲谁的叔伯谁的兄弟!父王没了,但父王想要守住的关口我去守,父王想要保护的人民,我来保护。”
心口上崩断的那条弦,震得人发慌之后,余音闷沉。
“残酷也好,无情也罢,本王绝不允许外族杀戮的利刃悬到我同胞头上,也绝不允许没有杀伐之气,让外族觉得我辈软弱可欺,胆敢对我大昱圣主明君治下的疆土生出裂割之心。”
一扫之前的和泛,亓王此番自心底喷薄出的言语,字句激昂,气势万钧。
“王爷不怕痛不怕死吗?”
稚子之声,在清寂的傍晚下,直白的天真,直白的关怀。
“怕呀!不止身上伤痕无数,面具下这颗眼睛,也差点连皮带肉的被剐下来。但再怕,我也不能退。我得捱住,一瞬间、一柱香、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季一年,一年又一年的捱着。我身后,有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小的孩子,需要这些捱下来的时间去健康地成长,去无忧地生活,去追逐梦想和拥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