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许沅等得素云陪五皇子换了外衣回来,携了素云目送二位皇子离去后,两人回到寝房细说临别话语。
“他适才可还有难为你?”许沅与素云并坐在桌前,关切问到。
难为吗?似乎有也似乎并无。
许沅见素云不答,一拍桌跳站起来撸起袖子横道:“他难为你了?这个浑人,我非让他好看。”
素云被她举止逗得一笑:“没有没有,有你罩着我,谁敢欺负了我去?”
素云脱口而出,却是他不久前说过的同样的话语。
许沅这才老实坐下来。两人在屋里说了许久,直至日头西落白若催了多次,许沅方别了众人踏着晚霞归去。
次日一早,车马人员就位,所有人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许沅不意间掀帘回头,远远看见素云在猎宫门前向着这边遥遥挥手。
聚散离别,本是人生常态。
许沅回了回手,却见朝铭颢掉转马头往猎宫方向驰去,一边打马一边回头解释:“我落了东西在寝殿,你们先走,我取了便回来追你们。”
马往北马车往南,两边渐远终不可见。
许沅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却理不清头绪出来,一路上晃晃荡荡晕晕乎乎回了京回了许府。
一路上舟车劳顿,许沅回了府用了点饭食便歇下了。
红蕊进了许沅寝房数趟,见她皆睡得香甜,遂也掩门而去。倒是林雅璇不时入得房门进来查看,手脚轻快不曾吵着许沅,后来见着白若,却借威将她调到外院打杂,不得踏入许沅内苑半步。
许沅一夜好睡,次日起来舒展胳膊,眼瞅着四下无人,一时心里痒痒扎稳脚步嗖嗖出拳,筋骨活络后人也更加精神。
“白若,白若……”许沅取过手绢抹掉额上鼻上细汗,招呼白若打水进来梳洗。
换了几声不见白若身影,倒是林雅璇端了面盆温水进来。
“小姐醒了。我伺候小姐梳洗吧。”林雅璇说着拧干面巾递与许沅。
“白若呢?可是躲在何处偷懒儿去了?”白若这个傻丫头,看似性子和顺,实则为人执拗,到底是斗不过林雅璇。
“小姐别再提那蹄子了。昨日小姐睡得香甜,却不知那蹄子怎的偷偷摸摸进来……”
林雅璇边说边偷眼看许沅,见许沅面无它色才狠狠说到:
“我怕她手脚不知轻重扰了小姐,所以自作主张把她打发到外院去了。”
许沅将帕子放到盆子里,食指挑水玩:
“知道的只道你是为了我好,有那不了解情况的,难免说你专营独宠,容不得别人在我跟前冒尖儿。之前猎宫她能伺候,怎的到了府里反而处处不行?”
不过须臾,许沅觉得无趣便甩了手上水珠坐在妆镜前:
“让红蕊进来伺候梳头,你舍了身段亲自去把白若请回来,莫让旁人无端端在你身后指点。”
“小姐说的是。”
虽是不甘,林雅璇还是依了许沅的吩咐一一照做。
红蕊进来,手执玉梳为许沅顺理发丝。
“可有结果了?”许沅望着镜中人问到。
“有了。这位姑娘来头不小,林雅二字,乃古之大姓。”
“林雅?林雅……”许沅细细琢磨,手指在妆台上一笔一画划过——林、疋,楚!
“楚璇?”
许沅还欲细问,红蕊眼尾瞟见林雅璇与白若进来,朗声开口道:“小姐之前用的兰膏已经见了底,我改日到尚璋街点妆阁新买一盒回来可好?”
许沅透过镜面向红蕊竖了个大拇指:这丫头,好生机敏。
“嗯...这次去了问问,可有茉莉花佐料制成的。我这头发,黑则黑矣,就是太薄了些。”
许沅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所谓兰泽兰膏,实是顺理头发所用的头油。
“小姐,白若来了。”林雅璇见红蕊为许沅上了银屑彩蝶坠红玉步摇,取了紫玉额饰贴在其眉心,玉兰花的样式愈发映衬得许沅眉似远黛肤如凝脂。
“小姐唤我?”
许是被林氏欺压惯了,有林雅璇在的地方,白若说话都带了三分小意。
“在猎宫你伺候得很好,以后便留在内苑捡些轻省的针线活做吧。”
“是。”
许沅将手向林氏一伸,林雅璇忙走到许沅身侧扶了问:“小姐要去哪儿?”
“去大厅,用早膳。”
林氏脚步微顿了下,却仍扶着许沅出了东院向前厅走去。
“沅儿?”许昀潇远远的见许沅走来,不由得诧异不已。
许沅走进向其父行礼:
“见过父亲。”
许郅点头嗯了一声后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许沅择了南位坐下:“没事我便不能来寻父亲?”
虽是赌气话,许沅却也委屈巴巴的别过脸不看许郅。
许郅知道自她母亲走后,这个女儿脾性怪得很,是以并不搭嘴。
“好孩子,你父亲不是那个意思。”覃氏见气氛不好,是以开口缓和:“你往日里难得出来,你父亲才会这般问的。”
许沅并不理覃氏,见厨房上了清粥小菜,她面前却无碗筷遂对老管家刘叔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