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员们只觉得耳朵嗡嗡,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书院本就强调过这件事情不要过多关注,要内修,要自审。
想不到这群学生竟然都不听老师们的教诲。
如此情景,他们也只能对着将官抱歉的说自己“教导失误,尽快将学生们带走”希望他们能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放过这群学生,将损失降到最低。
将官冷哼一声。
“倒是别在这演什么师生之情,同窗之情了,来人,将违法乱纪者尽数拿下。”
围成一圈的士兵们都前进一步,将这个圈围的更小了些。
教员跟先生们目眦欲裂,倒是没想到这个大人如此不给学院面子,他们伸出双手,护着最外圈的学生们。一边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梁钰将手上的纸一扬,所有状纸像是初秋的枫叶一般,向四面八方四散。
他低下头笑了笑,接着喊话。
“小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不如让百姓们听听我们的声音。”
“永庄十年春,王黎带千人,将西南方七排村村庄百人全部擒获,因无人问津,放肆成性将整个村庄全部焚毁,村里的人尽数死亡。”
“于夏中时,又携官兵,围了整个青阳附近的余水村,目前村民们都生死未卜......”
“于奉阳节后,抓摊贩,捕路人,到处捕风捉影,为难百姓,人人皆敢怒不敢言......”
“半月前,封锁青阳县所有书坊,将所有问书之人全部掳走......问话望江楼写诗之人,更别说我学府学生,也难逃屈打成招......”
“种种行径,哪里像是在查案,分明就是要灭我青阳!且不说从未有过一场开堂审案,分明就是要将所有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这些本就是之前陈丹宁招认自己所写的状书,他也只是略微描述稍微添油加醋。
他知道,很多百姓们都还在附近看着,许多世家还在四周观望着。
他就是要他们也都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时,梁钰的眼睛里也蒙上了雾蒙蒙的一片泪光,声音也不禁哽咽了。
“抓我青阳百姓,辱我地方学生,刑讯逼供,目无法纪。大家听听,在我青阳府,这违法乱纪者是谁?这作奸犯科者,又是谁!”
齐大老爷面色一怔,心里一团无名怒火熊熊燃烧。
他是知州老爷,自然知晓这桩桩种种,皆是事实!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目光像刀尖一般的看向将官们。更有甚者,握着拳头微微的颤抖。
四周的百姓们也都将地上的纸张拾起,也忍不住在嘴里念念有词。
“天哩,这还有王法吗......这群学生,他们在保护我们啊......”
“我等誓与青阳共存亡!”
一个莽撞的学生怒火上头,拿着菜篮直接对着官兵冲了上去,官兵也似乎没料到这个小孩真敢冲上来,明晃晃的刀尖直接贯穿了菜篮,插进了学生的肩头,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这个学生的脸直接沾染鲜血,湿糊一团。
在场所有都惊呼一片。
齐梓川喊道。
“他们动手了!他们要杀人!大家快聚拢!”
“你们!”
教员们死死的瞪着官兵们,他们刚刚可看的真切,那可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还不知道那个学生如何了。他们大声呵斥道。
“你们竟然公然动刀,藐视学院,我等必会告知李山长联合学生的父母,上书参你们王大人!”
将官也没想动手,只是想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关起来长长教训,没想到真的出了事情。
他虽然是武将,却也知道此书院在举国上下都很有威望,他急忙通知下属去知会门客先生,自己却也是摆足了架势。
“本就是陈氏作诗开始的,与你们无关,现在撤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齐梓川看了看躺在地上,肩膀简易包扎过的沈家兄弟。直到沈源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目光,他才点了点头接着梁钰的话开口说道。
“作诗有错吗?这举国上下成千上万的学子们,都用这种方法来让他们闭嘴?太荒谬了吧。”
“不是说作诗有错,而是妄议朝政。”
大门打开,门客吩咐着下人摇着扇子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将官如释重负,行了一礼,赶忙撤离了现场。
这齐大人还是妇人之仁,连几个孩子都管不住。
门客只觉得心里烦躁,心中无名之火更甚,手上的扇子更是加大力度。
若是不能替大人尽快把这件事摆平,王黎也很快就会抛弃他的,青阳这群学生们真是难缠又啰嗦。
“放人,不管你们派谁来我们都是这一个要求!”
齐梓川在前头对着刚来的门客喊道。
门客才不屑与这些少年去争辩,他稳稳当当的坐在衙门门口的一把太师椅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这群人,他方才已经安排人去寻这些学子的家人了,做亲长的自然是不想养了许久的孩子走弯路。
齐梓川心急如焚,自然想上去再与这门客理论。
梁钰从下摆扯住他,对他摇摇头。
齐梓川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