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对于剧情的不可抗力如何震惊,洛依依表面上神情自如地跟着温全走入院中。
温全上前敲响闭着的房门,片刻后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子,想必就是他提到过的温家少夫人。
温全躬身:“少夫人,这二位仙师乃是天衍宗亲传弟子,今天正巧路过此地,听闻温家发生的事情后特来相助。”
那少夫人长相端庄秀雅,脸上却是神情憔悴,显然丈夫和家里发生的事让她心力交瘁。
“全伯,辛苦你了,我这就带他们去看看彦哥的病情。”
出乎两人的意料,少夫人竟是毫不犹豫就带着两个名义上的陌生人去看丈夫,亦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她不愿放弃任何一个能治疗丈夫的可能。
难怪温全之前对两人多有防备,若非他在前面阻拦,恐这少夫人要被骗得府邸都保不住。
完全没有对洛依依的幼小和戚鬼的年轻质疑,少夫人——沈蝶带着两人转身进入卧房,温全则留在房外。
洛依依和戚鬼在床上看到了陷入昏迷中的温煦彦,他全身瘦削,两颊深陷,唇无血色,额头弥漫着一层黑气,显然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趁着洛依依正伸着脖子打量整个房间,戚鬼将手指搭上温煦彦的手腕,做诊脉状输入一丝灵力探寻对方体内的状况,得到的却是五脏六腑皆受损伤,气血亏损反馈,与目测时日无多是一样的结果。
看着戚鬼诊脉后收回手,瞧见他脸上没有变化的表情,希望之火在心中燃起,她迫不及待地向对方这个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询问结果。
“仙师,我丈夫情况如何?”
戚鬼思虑半晌,如实回答:“脏器与气血皆亏损多日,恐时日无多。”
再一次得到与大夫们如出一辙的结论,沈蝶经受不住打击连连后退几步,扶住床架才险险没有摔倒。
“不、不会的、不会的,彦哥不会有事的……”
沈蝶泫然欲泣,却是哭得多了好似连泪水都早已干涸,眼眶通红竟是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反而使得心中更加郁结。
但很快她就收拾好短暂崩溃的状态,疲惫地走上前为丈夫盖好被子,然后充满爱意地抚摸他的脸庞。随后起身刚打算请戚鬼出门,却看到洛依依正在屏风另一侧的桌上翻看什么东西。
她惊诧万分,看了看似是无动于衷的戚鬼,随即迈步绕过屏风,就见洛依依竟是将药罐里的药渣倒在了空碗中,正拿着汤匙在药渣中翻看。
“小仙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喇喇站在椅子上的洛依依闻言回头,问了个似是毫不相关的问题:“大姐姐,这药是谁煎的呀?”
沈蝶怔住,一旁的戚鬼眼神沉下,视线投到了那碗药渣上,洛依依的话明摆着药有问题。
回过神来的沈蝶犹豫着回答:“这药是全伯的妻子姚嫂,每日早晨从街上的回春堂领取药材后煎制。这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洛依依没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问:“我能见见姚嫂吗?”
沈蝶看向戚鬼,少年朝她投来的目光深邃难明,她心里不知为何莫名一突,当即答应了眼前孩童的要求。
她独自走到门口,向门外站岗般立着的温全低声说了几句,温全诧异一番后应了一声,随即疾步走出院子,想必是去找自己的妻子。
不多时,温全拉着妻子急匆匆小跑而来,两人到达小院时皆是气喘吁吁。
老妇人姚嫂颤颤巍巍迈入门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便起不来了。沈蝶见状马上倒了杯水给她,姚嫂连连喝下三杯才缓过气来。
姚嫂对站在门口的温全呵斥:“死老头子你慌什么,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跑散,跟你说了多少次有事慢慢来,急则乱、乱则坏,坏则……”
沈蝶忙柔声开口打断姚嫂的唠叨:“姚嫂,这次把你请来是我的意思,不怪全伯。”
姚嫂一愣,脸上严厉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这变脸的功夫也是一绝。
“哎哟,原来是少夫人喊我,瞧这老头子也不说清楚,要早知道是少夫人唤我,老婆子我还不得跑快点。”
沈蝶温婉一笑:“姚嫂又说笑了,您慢着来没事。主要是来了两位重要的客人,他们在帮忙调查彦哥的病,可能有些关于药材方面的事需要问您。”
姚嫂这才抬头看向屋里多出来的一大一小,目光扫向戚鬼的时候是疑惑,可扫到洛依依却迸发出欣喜。
“哎哟,这漂亮女娃娃是哪儿来的?饿不饿、渴不渴?来让姚嫂抱抱,姚嫂给你好吃的点心。”
姚嫂说着竟是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坐在凳子上的洛依依旁边,伸手就想抱她,却被横里伸出的一只胳膊拦住。
顺着手臂看过去,戚鬼笑盈盈地看着她。
“姚嫂你好,我叫戚鬼,是天衍宗弟子。这是我师尊,很漂亮但不是女娃娃。”
“你说什么?你师尊?这娃娃?”
姚嫂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6岁的洛依依,又看了看12岁的戚鬼,瞬间觉得世界观被颠覆,在沈蝶的搀扶下茫茫然地坐回对面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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