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泥泞,又怎会不知?若非心中还有期盼,只怕会永堕黑暗。——题记
她看到柏舟仔细的装拣好厚厚的习字册、画册还有一些女子的饰品,脸上是止不住的难过,却不曾留下一滴眼泪。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总是在和她相处最多的地方徘徊,直到某天他走了。
这一走,便是许多年。他不知去了何处,发了疯似的找她的踪迹,可结果不言而喻。或许他找到了什么,或许不曾,只是突然成为了众矢之的,自那时起,便有了生灵涂炭。
她看见他被人封印,他在封印之地无助、痛苦、绝望的怒吼,最后化为一棵参天大树,深眠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沉睡中苏醒,察觉到封印减弱,便破了封印出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又成为了众矢之的。短短数月,生灵涂炭,可他仍然很痛苦,时常看着天际,浑身透着一股绝望下的平静。
后来,她看见无数人围攻他,再度将他封印了起来。
这次,他或许是真的不想再战了,又变回了那棵参天大树。树中那颗炽热的心,也化为灰色。她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哭声,可却无法触碰。
这时,她的耳畔,突然充斥起各种声音,或是男声或是女声。
“你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你?”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对不对?”
“如果我找不到你,那我会一直等,等到你重新回来……”
“每当我四处流转,我就在想,若是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这里好黑……好黑,可是比起没有你,这点恐惧不算什么……”
“我好想回到过去那个快乐的时光,可惜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不是说好要带我回家吗?可是你从未回来。”
“我好想你!”
“……”
眼前忽明忽暗,便又换了一副光景。
只见九尾狐族的上方一颗发着光的肉团从天而降,自那以后便在这里长大。
那颗小肉团竟也和九尾狐一样,有着九条尾巴,只是眉宇间的纹路和其他狐狸不一样,他被狐族族长夫妇二人抚养长大。
少时,在狐族无忧无虑,活得颇为潇洒,狐族也在这期间十分兴旺。直到有一天,一群人类闯入了他们的家园,衰亡由此开始。族中的狐狸惨死,皮毛被扒,筋骨被抽,空留一堆血肉。
若是能化形的,便被捉去贩卖供人践踏取乐。
那时,他也刚刚学会化形,只是几岁孩童的模样,和其他能化形的族人一同捉走了,他因模样可爱被卖了个好价钱,随后过上了长达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被多次贩卖,被割肉,被放血,被毒打,被奴役,被迫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惨死……
后来,他奋起,杀死了那些伤害他还有所有族狐的人类。
可是,他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亲人、朋友全都死了……
直到几百年后,他看到了父母的骸骨,只是都被制成了武器。
他不敢想象其他族狐是否也是落得如此下场……
在那以后,他绝望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个棕色的小家伙,闯入了他的世界。
那个小家伙,也和他一样,没有家了。
他便抚养了这个小家伙,另觅一处风水宝地,以让小家伙平安长大。
这期间,也费了很大的周折,总有不少人类会去侵扰他们……
这些画面,让樊诺曦的心一直在抽痛。
这难道就是朷劼和萩茁的前半生吗?
痛,好痛……
樊诺曦不禁大滴大滴的落泪,就在她想要近距离的去触碰他们时,眼前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
“亲亲主人,你快醒醒!”
“诺曦,快醒来吧!”
“亲亲主人,你再哭下去,小彩也要哭了!”
如此,在沛霖他们的呼唤下,樊诺曦泪流满面的苏醒过来。
看着眼前担忧她的几人,樊诺曦眼里的泪越来越多,嘴角勾起了苦涩的笑容。
“我没事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樊诺曦哽咽道。
小彩和团子忍不住抱紧了樊诺曦。
“亲亲主人,别难过了,梦终究只是梦,继续沉湎在那个梦里,你会很痛苦的!”团子一边哭,一边安慰道。
沛霖自然也很清楚,樊诺曦这样的状态是不利于恢复的,便将樊诺曦定住,想要抹去这梦境。
可当他感知到梦境的内容后,他迟疑了,心中也泛起了悲伤。
她身上为何会出现追溯梦?
所谓追溯梦,便是追溯过去,只是这梦里的过去真假参半,会让做梦者的情绪大起大落,久久不能平复。
追溯梦为何会出现,则是在于做梦者心中一直惦念着对她很重要的人,却又对一些问题深埋于心。长期积攒下去,便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悄然袭来。
无论是悲是喜,精神上所承载的压力和痛苦都会因为这梦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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