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往常一样,早早地离开了家门前去警务部,宇智波佐助想说些什么,但发现父亲似乎没空注意他后闭上了嘴。
犹豫了片刻,宇智波佐助还是出了门。
走在宇智波地盘里,不少街坊邻居瞧见是他,都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煎饼店的大婶执意要他收下刚出炉的煎饼,说趁热乎着赶紧吃。
笑脸盈盈的慈祥模样,完全不似另一种记忆里催促政变的她。
与他打招呼的每一个族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洋溢着对现在生活的幸福,以及对他父亲的敬佩。
以现实佐证了,宇智波不可能发动政变。
在族内逛了一圈下来,宇智波佐助焦躁不安的心总算得到了些许的平缓。
他回到家里,难得没有刻苦修炼,而是静静待在房间思索有关写轮眼的一切可能,还有……早间晴子和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倒在床上,大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细密的眼睫慢慢扑闪着。
他想要缕清自己对他们两人的情感,可……太难了。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毕业后也分到了一个队里。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人之间有着理所应当的亲密关系。
就是因为被三者相互的亲密限定了平衡界线,所以当两方之间的亲密超越了对三人的亲密时,第三人才会如此的无所适从。
而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的体现,便是莫名的恼怒与竖起尖刺。
他原本可以容纳漩涡鸣人的白痴性格,毕竟命运已经将他们三个划分在了一起,他们应该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同伴。
没错,宇智波佐助将自己隐秘升起的亲近归结于命运的驱使。
如果不是命运,他们不会是同伴,他也不用容忍他们两个的吵闹,也就不用为他们两人更紧密的行为而……愤怒。
宇智波向来是骄傲的,他们骨子里的自矜难以让他们主动去靠近别人。
因此,不远离,就是默认了别人的亲近。
从来羞于说出朋友一词的宇智波佐助,率先浮现出的念头,却是——他们不再是最该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或者说过去的十年里,他们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他无法接受漩涡鸣人超越他,变得和早间晴子关系更好。
像是独独把他一个人排出了三人小队的世界,令他只能杵在一边,旁观他们两人的其乐融融。
错愕、质疑、恼怒、愤恨……无数情绪交杂在他的胸腔里,郁郁不出。
还有,最浅层的害怕。
害怕自己被他们两个扔下。
但这种情绪就像一层薄雾,被他察觉后瞬间发狠抹去后,什么都不剩。
可笑。
身为宇智波的他怎么可能害怕独自一人。
他巴不得那两个拖后腿的家伙离自己越远越好。
他就该独来独往,这才对……
至于更深入、更隐晦、更贴近自己内心的想法,宇智波佐助本能的排斥去探究,也许那种想法触及到了他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无论怎样,最后的结论都指向了他应该划清界限。
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队友。
仅仅只是队友。
倒在床上的宇智波佐助翻了个身,枕头阻挡了空气的穿插,太过窒息。
样貌精致的黑发少年,清冷的气质于寂静中浑然转为了凌厉。
仿若一只应激的家养刺猬,蜷缩在隐蔽的空间里,靠把尖刺对向亲近之人来获得自我的喘息。
朋友什么的……他根本不需要。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慢慢起身的宇智波佐助听到门外传来的是早间晴子的声音,立马下了床。
“佐助!我可以进来吗?”
被询问的主人反而比客人更加慌乱无措。
才刚刚决定了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结果早间晴子就找上门来,宇智波佐助站在床边有些局促地左看右看,检查房间是否整洁。
门外没听到回应的早间晴子着急了起来,她敲门的声音稍微重了力道。
“佐助可以进来吗?我很担心你!”
宇智波佐助的环顾终于在“担心”的词汇中停了下来。
他抿紧了嘴,心里的那股火气无端复燃。
冷着声音回答:“随便。”
知道他不拒绝就是同意,早间晴子推开门,先打量了下他。
除了表情故意冷酷以外没有什么事。
确认宇智波佐助无事后她松了一口气,眉眼间的焦急褪去,轻轻反身关上门了。
将她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宇智波佐助烦躁地皱起眉头,连坐下的动作都明显透出他的不耐。
没被他唬住,早间晴子轻快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如果宇智波佐助真的很不想见到她,根本就不会让她进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就默认了她的靠近,还故作心烦。
“看来佐助昨晚回去后有安全到家。”
她一句莫名其妙的感叹听得宇智波佐助脸上浮现起迷惑。
对她的无语打破了原本故作的冷漠,悄然无声掀开了他的第一层伪装,而宇智波佐助本人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