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箭矢时快时慢,时疏时密射了有小半个时辰,箭矢渐渐少了,攻势放缓。南无乡心内焦急,埋怨天璇回来的慢了,这时妖皇妃挥挥手。
那松鼠得了命令,将手中拂尘一甩,就有十几艘小型战舟从队列里激射而出,一头扎到饕餮风的领域里,轰隆隆炸起数团火云,将饕餮风伸出的触手纷纷炸断。
南无乡见之一惊,青蟾师又解释道:
“用飞舟自爆攻打城池,城墙就跟纸糊的一样,这里大大小小是飞舟都会自爆,攻城掠寨还在其次,主要怕战败后战舟落入敌手,便宜了对头。”
这飞舟炸开之后,才觉得压力小些的饕餮风再度暴怒,发作的声势却比前次还小;而南无乡等人休息半晌,精力渐渐回复。前几次偶尔还被饕餮风打落一些战舟,这次反而一艘也无。
另一头,龙天、白凤、青蝉见了也效仿一番,放出几艘小型飞舟去撞饕餮风的领域。渐渐的,将领地周围的冰墙全都给轰塌了。
这时天璇终于带着绒族的箭矢先一步赶回,并说绒族的援兵开着战舟,稍后便到。
饕餮风三颗头颅,六只耳朵,把这些听得清清楚楚,一声不甘心的怒吼之后,再度将六臂往地上一锤,却从地上激起了冰、风、火三重护罩,自己所在护罩里,似乎断了反击的念想。
南无乡见状抚掌大笑。他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饕餮风有遮天蔽日之能,并吞两洲之志,将两族先天打杀大半,最后竟把跟头栽在这些连大妖、小妖都能操纵的战舟战弩手里!
当然,他可不会可怜此人。知道饕餮早晚在领域里待不住,到时会放弃领域,战舟也会失去作用,抓紧时间恢复自身的伤势与法力。
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箭矢又射了半个时辰,饕餮风的领域已经缩退十里,领域内原本火红的、流动的、血肉般的岩浆变得灰暗,凝固,坑坑洼洼,连最外层的火罩都被破去了。
这时箭矢少了,却有更多的战舟冲进领域,开始冲撞中间的风罩。眼见这护罩较火罩难破,南无乡精力也恢复差不多了,再度抽出宝剑,远远斩出一枚剑印,轰的将此罩打出一个裂缝。
龙天、羽皇的攻击紧随其后,这护罩再度破裂。
让众人震惊的是,原本最里面的冰罩却变成了血色,里面血影绰约,好像有几十个血触手围着一个跳动的血茧,正在向茧内钻去。
南无乡等人知道他又使诡计,令箭矢齐射一次,更有数十艘中型的战舟紧随其后,与南无乡等人的神通同时轰击这层护罩。
结果接连几十声炸响之后,这血冰罩却从内而外自行炸开,饕餮风中间的口咬着生气袋子,狠狠盯着南无乡,用另外两张口说道:
“南无乡,我此行就算栽在你的手里了。”
“不过没关系,那三个人都在我的荷包里,你还能打开空间通道回到人族嘛?”
说完也不能南无乡答对,就用玄冰剑在中间的脖子上一刎。随着一股血泉涌出,这颗头颅化作一道血光直冲九霄。
南无乡还想拦截,另外两颗头颅早有动作,先是玄冰剑化作一团旋风四射而出,跟着六臂捏诀之下,纷纷化作锤、剪、刀离体而出,最后身子猛然一涨,似要爆炸开来!
这下南无乡可顾不得那道带着脑袋冲天而起的血光了,将螭吻朝着饕餮风的身子一掷,一道红光闪过之后,饕餮风那暴涨的身子就小了小半儿,随即在原地炸成一团血雾!
其他人也来不及去追那颗衔走生气袋子的头颅,但那六条手臂所化的灵宝却因为无人主持而被众人一一截住,除了玄冰剑斩落一些战船,伤了一些妖兵之外,并未造成什么伤亡。
“他这是干什么?”妖皇妃疑惑道。
“哼!”南无乡却道,“你想以死将精气血祭给留在人族的饕餮异兽,就该趁着精血充足的时候死,这时候精血剩不足小半,又被螭吻吸走三分之一,还能有什么作用?”
言罢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将道法自然的护手圆环对准自己,张口喷出一颗金橙橙的内丹。
听得当一声响,似乎这颗内丹进入圆环后撞了什么东西。众人一则奇怪他是人族怎么会有内丹,二则他为何吐了内丹,三则还在反应他的话,这时圆环护手灵光大放!
这灵光灿若星辰,边际却漆黑无比,正如夜色。
南无乡取出一个炉,将炉口对准圆环,叫了声“剑成”,圆环内的灵光喷薄而出,尽数没入炉口,从炉口里射出一根直插天际,宛若银河的光柱。
等光柱收敛,赫然化作一口漆黑剑刃,而那火炉以两耳为格,三足为首,化作此剑的剑柄。在剑格一侧还竖贴着一枚圆环。
“雪儿,你务必斩杀那只异兽。若被他逃回北域,修养几万年后,又是人族一场大劫!”
说罢将此剑往人族的方向一掷,赫然劈开虚空,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之后,南无乡用最后一点儿力气捏了个剑诀,早被大战余波震落在地上的圣蛊化身雷光一闪,如意金光剑化一道灵光裹走圣蛊化身,回到道法自然的剑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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