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雪下意识的看了看席书君,见她正朝这些女子礼拜。猜出这都是寒宵宫历代的宫主,看样子不是坐化后移来此处,而是在此处坐化的,就把注意力放在那口巨剑上。
正这时,漫空飞旋的流霜剑影向下一扫,把历代宫主的遗体斩个粉碎!
黎明雪与席书君都被吓了一跳。戒备中见漫空剑影向内一聚,幻化成流霜形貌。音如往昔,却目光呆滞道:
“大雪山后,骨骸复生。遂留此剑,以免诸前辈、同道为人所辱。小雪山底所埋之剑,是初代宫主于大雪山脚拾得残片,为寒宵宫心法源流。此剑或为巨人兵器,慎之。”
说完这句话,流霜的影子就在一声剑鸣中还做流霜剑,自行回到黎明雪怀中的剑鞘里。黎明雪一边想着流霜的话,一边看着席书君。
席书君反应了一会儿道:“此剑确是祖师从大雪山带回,当时只有剑格,是个龙首牛身,生有四目的异兽模样。在祖师参悟此剑时,此剑竟凝风为冰,补全了剑身。初时补全的部分就是普通玄冰,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玄冰竟慢慢转化成与剑格相同的材质。本宫遂以为那剑格是一件先天灵宝的残片,时候到了就会重新成为先天灵宝,所以历代宫主都会在坐化前来到这里祭炼此剑。这是本宫秘密,除了宫主无人知晓。”
“饕餮。”黎明雪看那巨剑的剑格,虽只听闻,也知道就是此兽了,“看来此剑不仅是上古巨人的兵器,还就是那人的兵器。”
黎明雪将南无乡的猜测讲了。末了,又道:“事涉心法源流,本不该多问。可此劫万分危急,任何线索都不能错过,可否借来心法一观?”她虽与流霜学艺几年,毕竟没有学来寒宵宫所有的本事。
席书君听了这些离奇事,一时难以接受。她很难想象,寒宵宫祭炼万年,寄予厚望的一口剑,非但不是什么先天之宝,而且即将成为屠戮众生的利器。不禁苦笑道:
“即有师叔祖这个渊源在,心法当不再话下。只是宫中另从此剑上参悟出一套剑阵,晚辈资质愚钝,不能演示,师叔祖想看就只能从这把剑上看了。”
“就是那套天机剑阵么?”黎明雪问。
“此阵威力全看施阵者御剑多少,我只能御剑五百口,勉强叫做千机剑。舒师妹与鹤师兄联手能御剑五万四千口,才敢称天机。而据说完整的天机剑阵能御剑十万余口。”
“舒师姐曾欲与我比阵,可惜当时无乡重修功法,尚未打开天门。我转修鬼道,也没有合适的宝剑,竟成遗憾。”
提起此事,黎明雪也有些后悔,可终究无用了。走上前,才与这口巨剑靠得近些,就觉寒气逼人,手指停在此剑寸许前。
“这剑,”她眉头一蹙,缩回了手指,“不能碰。”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感觉不到温度了,只有南无乡或者道火长明才能让她有些暖意。而在修行鬼道之后,她就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而此剑的寒气,却有让她难以承受之重。
“可这样的话,就见不到完整的天机剑阵了。”席书君说。
“我不能动,但有可以。”黎明雪想起萧一鸣来,“席宫主,咱们先上去吧。”
二人回到雪山上,恰好火鸟红儿来到雪山顶,正在上空盘旋。时而扇出一团旋风,裹着席片一样的雪花吹下来,与寒宵宫的弟子们玩耍,把这些弟子吹得东倒西歪的。
但在看见黎明雪与席书君后,红儿与寒宵宫的弟子们都立马安静下来。黎明雪取出两枚玉简,各自留了口信后抛给红儿道:“左边的带回天珠峰,右边的送给萧师兄。”
红儿带着两枚玉简,转回先天谷去了。
席书君则吩咐道:“大劫将至,九宗都要南下避劫。我雍州地处偏僻,境内百姓分散,更要尽快行动。现只需“君”字辈的长老们留下,其她弟子这就下山聚集百姓去吧。”
弟子们闻言多少有些混乱。在寒宵宫,“君”字辈的连席书君在内只剩四个入道者而已,这个命令实在太突然了些。
席书君再未多言,弟子们确定没有听错命令,才霜打的茄子一样散去了。
只有三个穿着不一样的留了下来。寒宵宫的功法最是驻颜有术,虽都是几百岁的长老,看面容却也如二八少女一般。
“佘师姐,黎道友师承流霜祖师,与我等的师祖同辈。这场大劫与我宫有些关系,有劳师姐带着黎小师叔祖去传功殿寻找线索。”席书君说。
“这?”佘师姐那张十六、七岁的脸上露出六、七十岁的愠色,“黎道友毕竟不是我宫之人,就算有流霜祖师的渊源,想看哪本心法由我取出来便是。哪有进到传功殿的道理呢。”
“师姐有所不知,实在是此劫浩大,稍不慎就有人种灭绝之危。如果不能稍尽薄力,我宫罪过大矣。”席书君解释说。
“修行之人乐道不乐生,乐生不畏死。就算此劫浩大,看过我家书就解了不成?”佘师姐仍不服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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