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团灵光在空中一鼓,一切气息、异象都消散了,天空湛蓝蓝的,像洗过一样。
唯幕主的心悬着,方才的波动太大了。
最中心处是一个足有数里大的半圆形光团,散开时整片天地都是白色的,在几十里范围的空间内,掀起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波,空气被压缩,震荡,最终化作一场猛烈的风暴,远在千里之外的他都被推得一个趔趄。
九幽幡聚来的阴气被余波震散,只剩一面幡旗孤零零的立在那边。
不等余波平息,幕主就迫不及待的往战团中心赶去。沿途中,开天辟地般的爆炸声,并着一股尖锐的爆鸣声,轰隆隆的传入而内,直到他赶了近半的路程,这些声音才散去。
令人意外的是,在他接近战场几十里左右的时候,于爆炸的中心处,竟有一个白色光团从地面上激射而起,于半空中往下一折,竟直接扑向九幽幡!
“这是什么孤魂,竟敢打九幽幡的主意!”
得益于南无乡将九幽幡摇到如此之大,幕主能于千里之外操纵此幡,现在不过几十里,就更不用说了!
见这光团扑下去,幕主默然念动咒语,幡上九颗骷髅暴起,围着九幽幡一转,就化作九副骷髅骨架,又齐齐的伸出骨指,往九幽幡上一指,一条黄色长河化现,在空中一扭,就变化成一件锈迹斑驳的长戈。
此戈长不足一丈,现身后便往那团白光上啄去。
早在此戈化变之时,那团白光似乎已经有所感应,竟再度掉转方向,这一戈也就啄到空处。
但奇怪的是,那团白光避开长戈后,似乎就对此幡熄了心思。竟直接往上一纵,收起悬在天上的赤凰剑,往北而去了。
转眼,幕主来到九幽幡下,细看整片战场,不禁脊背发凉。
这一个长条形的巨坑,十数里长,越向前越深,最深处足有数里,水泉蒸干、黄沙融化,山石崩毁,像一颗炙热的陨星在地上砸过。
可以看出这一击的力道是被控制了的,起码九成力量都打在九幽幡对面的方向,不然还有没有九幽幡都不好说。
想到这里,幕主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起那个魂魄,应该是大先知的元神,也不知有多大神通,竟能在这样的一击中保存下来。
九幽幡聚来的阴气消耗掉大半,余下的也被震散了,所以拔起幡旗没有幕主想象那么难。
“咦!”幕主发现幡中有些异样。不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所以他未加打量,而是要换个方向离去。
却于此时,胸口处的传音符震了一下……
曙黎山之北,一片不起眼的荒山间。
“玉虚法体,琉璃法体,世间竟有这种诞生于天道漏洞下的神奇体质,简直匪夷所思。”黎明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在黎明破身旁还有一众人手,令人意外的是,黎天和柳银瓶、柳银环两姐妹也在这里。二女相拥在一起,柳银环双眼红肿,显然才发泄了一通委屈。
黎明破虽然不明所以,但黎别道要寻南母的遗骸,他自然要办的。正没头绪的时候,木无讷带着柳银环一众上了曙黎山。
木无讷是个死脑筋,一心要带他们去南海,但中途路过曙黎山,架不住柳银环相劝,只好改了主意,结果两伙人恰好在曙黎山下相遇。
柳银环听说要寻南母的遗骨,自然责无旁贷,就跟了过来。又于半路,遇到黎天和柳银瓶往这边赶来。
黎天的疯症已经克制住了,修罗剑又不在身,虽然记忆还有缺损,性格却与之前十分接近了。
两伙人互问来意,黎天对黎别道之举大感莫名,还是柳银瓶的反应快些,说幕主在中原兴风作浪数十年,十宗都奈何不得,绝对是中原最有见识的几个人物之一,关于此事,不妨问一问幕主。
这本是异想天开之举,未指望真的能从幕主口中得到答案,只是柳银瓶知道黎天与幕主有传音之法,不过几句话的事,即便问不出,也不会耽误什么。
幕主听后竟大感兴趣,沉思半晌后,说出一个众人闻所未闻的猜测:
“在中原,流传着一种神奇又鸡肋的体质,佛家称其为琉璃圣体,道家称其为玉虚法体。诞生的因由暂时还不知,在修行上也没有任何多余天赋,只是命轨不在天道之中,无法用任何常规的占卜之术推算,取其父母血亲的遗骨炼成朱砂,绘成符箓祭天,才能占卜出一些痕迹。”
在场的人,包括黎天在内,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体质,不过幕主解释的很详细,众人将信将疑,认为好歹是个方向。
“若如幕主所言,黎老前辈的情报固然重要,方向却有偏差。最好去曙黎山告知,改为寻找记载这种体质的秘籍,或许就能推断出曦想做什么了。除此之外,南母遗骸是曦想要得到的,自然也有寻回的必要。这副遗骸是黎明雪交到我们姐妹手中的,寻找遗骸一事,我们责无旁贷。”
黎明破在黎天面前毕恭毕敬,黎天对黎明破也还有几分生疏,二人彼此不知如何安排对方,柳银瓶只好主动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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