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一下神惊,手中的灵茶玉杯,险些掉落在了地上。
今夜本欣喜雀跃而来,万没有想到会听闻这等噩耗,师尊年岁七百六十上下,距寿元耗尽还得有两百岁,怎能就身故坐化了。
庄玉低头看着石室地面,身形一动不动,游章松也站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整间石室之中极为沉静。
过了足有二十多息,庄玉抬起头,看着游章松说道:
“李亦琪那个妖女干的。”
听到这话,游章松神情立显有些紧张,马上就朝庄玉拱手拜道:
“回禀师伯,我家老祖确实是在三十三年前,在洞府中修炼时自行坐化了。”
“就在宝炉山顶的洞府中,是我游家章寒师兄发现的。”
“并且在那之前的十多年前,我家老祖因修炼有误,致使寿元消耗加速了不少。”
“其他之事,师侄也不敢妄论。”
听游章松说完,庄玉朝着冷笑了一下,甩手就将手中玉杯甩到了身侧玉桌上。
再看向游章松,看其仍显紧张的神情,师尊的坐化之事,也许他作为青阳弟子、云界山游家家主,即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看着游章松身后的石门,庄玉神思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又向游章松说道:
“一百六十年前,我东宗夏侯师伯冲击元婴失败,东宗随后被西宗吞并。”
“我就是那时离开的青阳宗,身为师尊的弟子,我心中从未忘记师尊对我的恩情。”
“这些年孤身在外,常常会想念起师尊,这次偶然回来,不想师尊已魂归天地,与弟子天人永隔。”
“你虽年岁不长,但作为当代游家家主,想必你对两宗合并之后,师尊这百多年的经历,应有所了解吧。”
“可否给我说一说。”
游章松神情稍缓,低头思虑了一会儿,便拱手对庄玉说道:
“回禀师伯,师侄是两宗合并之后七十年才见世的,师侄能冲上筑基境界,也全赖于师伯当年恩赐,让师侄带回的那两枚极品筑基丹。”
“现在这游家家主之位,也是…是我家老祖在垂暮之年挑选,又得亦琪老祖同意后,才离开青阳、回到家族担任的。”
庄玉认真观察着游章松的神情,感觉他在说是游焱师尊挑选他作游家家主时,神情出现了波动。
脸上轻蔑一笑,庄玉就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说道:
“章松,你不过九十岁出头,修为距离筑基后期,已只有一步之遥。”
“此等修炼天资,师尊不会让你离开青阳,断了日后修炼之途,返回这里作什么家主。”
“我看这是李亦琪特意安排的吧。”
听庄玉如此说,游章松身形颤动,显得心神开始动摇。
庄玉又接着说道:
“以你的天资,完全有希望冲击金丹境界,现在却被撵出青阳山,以这云界山中的木灵脉水平,你此生结丹已是无望。”
“西宗之人,如此待你,如此待游家,如此待师尊,你又何必处处维护他们呢。”
“在师伯面前,你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师伯与西宗,是绝不会认宗同流的。”
游章松的身形颤动明显强烈,心神也显得激动了起来。
稍过了一会儿后,他就对庄玉拱手道:
“师伯,这些年来,师侄我等憋屈苦闷,真是无处可去诉说。”
“自东西两宗合并之后,东宗门人及我等东宗所属家族后人,处处都被西宗之人打压。”
“两宗合并时的东宗炼气弟子,当年留在宗门中的有三千多人,这些人中最终能够冲上筑基的,只有寥寥数人,并且还都是与东宗所属各家族没有牵连之人。”
“后来新入宗门的炼气弟子,虽然情况好转了些,但像我这样的原东宗所属家族子弟,想得到一枚筑基丹也是难上加上,比西宗所属家族子弟获取难度,高上五六倍不止。”
“如果没有当年师伯给的筑基丹,师侄也不可能冲上筑基。”
“也是因那枚极品筑基丹,让师侄打下了不错的根基,冲上筑基之后,修炼进度很是平稳。”
“师侄在四十三年前,未满五十岁时就冲上了筑基中期,本以为会受到宗门的大力栽培,不想冲上筑基中期的第二年,宗门就下令让我离开青阳山,返回云界山接任游家家主。”
“当时我家老祖气不过,去青阳山找李亦琪理论,但被其断然驳回,师侄也只得返回了云界山。”
“还有我那位师尊,天森山的孟森真人,也是西宗之人特意安排给师侄的,那孟森根本就没有指导过师侄修炼,各种修炼资源也都克扣于我。”
“师侄在筑基初期时的修炼平稳,一靠极品筑基丹打下的灵根,二靠天森山灵脉,三靠家中老祖的暗中资助。”
“西宗之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师侄能一冲金丹境界。”
“不仅是师侄,当年两宗合并时留下来的筑基修士,还有这些年有东宗背景的新晋筑基修士,也没有一人有冲击金丹境界的机会,目前连一个修为达到筑基巅峰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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