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真的不要紧吗?”
自打苏漫漫从光华宫回来,连着好几天不出凤梧宫,也不怎么说话,就坐在梧桐树下发呆。
宫里的众人见状,怕她又想不开,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看着她。
然而,他们实属多虑了。
苏漫漫不过是无事可做罢了。
她从前为了讨赵呈渊,整日不是围着他转,就是在围着他转的路上。
现在一摆烂,这不就清闲下来了。
她倒是想找些别的事干,可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
她自打五岁被进宫养在太后身边。接触的都是宫里的妃嫔公主皇子。
从前交好的公主皇子都已封王出嫁,不在宫中。
如今宫里与她相熟的就只剩苏太后和皇帝的那些妃嫔们。
不巧的是,除了太后外,赵呈渊的那些莺莺燕燕,她都处不太来。
可一心向佛求清静的太后,自打赵呈渊登基,就不怎么露面,连日常嫔妃们的请安都免了。
她也不好总是去打扰她老人家的清闲。
御花园逛了十几年,也是看得够够了,指不定还会碰烦心的人,不想去。
至于出宫,她身为皇后,哪能说走就走那么随意。
所以不是她想待在这凤梧宫里,而是除了这凤梧宫,她无处可去。
这梧桐树,她连着盯了数日,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干,打发时间,忽的有了主意。
“小夏子,去给本宫找把斧子来!”
站在不远处的小夏子听到她突然要斧子,心中不由一紧,怕她要干什么骇人的事。
“皇后娘娘……您……您要斧子干什么?”
“砍树。”
众人一听她要砍树,倒吸一口气。
“皇后娘娘!这树砍不得啊!”
谁人不知,皇后住所之所以叫凤梧宫,是两人成婚后赵呈渊亲自赐改的宫名。
源于凤栖梧桐树。
连同这宫里的这棵梧桐树,也是当年两人一起种的。
平时苏漫漫在意得很,一直亲自给它浇水施肥。
这突然就说要砍了去,大伙哪能不紧张。
面对众人的劝阻,苏漫漫不为所动。
“一棵破树而已,有什么砍不得的!”
苏漫漫不为所动,说什么也要砍。
见众人不愿给自己找斧子,便表示自己去找。
众人一看,这哪能成!
赶紧边应声稳住她去找斧子,又分了人去通知赵呈渊。
毕竟这树种的时候皇帝也有份,皇后要砍,他们可不敢密而不报。
要去传话的太监,刚走到宫门口,忽的看到一轮椅上的银白袍少年,如见了救星。
忙朝宫内大喊,“皇后娘娘!肃王殿下来了!”
还在梧桐树下的苏漫漫,不以为然。
“少在那胡说八道,玉衔在养病,怎么可能会来本宫这。”
“可是……”
“别可是,快去给本宫找斧子!”
“……”
肃王,大名赵玉衔,是苏太后唯一的亲儿子,时年正好十八岁,十岁被封太子送去敌国,周黎国当过几年质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在敌国这些年一直遭受怎样的折磨,赵呈渊十七岁登基后大败周黎第一时间把他接回时,他已经被人毒成聋哑瞎,还断了腿。
即便接回来养了好些年,也只能是保住了一条命,身体非常差,长年靠药续命。
赵呈渊有愧于他,为让他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照顾,顶着大臣们的反对,让他成了唯一一个封王后还留在宫中继续生活的王爷。
他身体不好,行动又不便,一般不轻易离开所居的承阳宫。
所以,宫人突然来那么一句,她一点不信,只觉得是想拖延她砍树的时间。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是不欢迎我们家王爷吗?”
还在盯树的苏漫漫,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的转头。
正巧看到轮椅上被一个被青年侍卫推进凤梧宫,面容清俊双目却空洞无神的少年。
“噢!我的老天爷!宋清晚你怎么把玉衔偷出来了!”
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砍树的事情,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快步走上前,对随来的人,语气责备。
宋清晚知她无恶语,只是担心自家王爷身体。
无奈叹口气。
“皇后娘娘放心,是王爷自愿出来的,没强迫他。”
“玉衔要见本宫,差人来知会声便可,怎么能带着他到处乱跑,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人给他推进屋里头。
一进屋里头,紧张得一会摸他额头,一会摸他手,以确保他身体无恙。
他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嘴不能言,腿不能走,无法与外界正常交流。
他有什么不适,都只能靠身边的人多观察。
赵玉衔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是能感觉到苏漫漫在对他动手动脚。
不过从他淡定地端坐着的样子能看出来,他并不反感她这个举动。
宋清晚也不拦她,只是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