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您近来好像正在和陛下不和来着?您这舍身救人,似乎不太合理啊。”
暗鸢不愧是那一窝暗卫里最不按理出牌的那个。
回完话,看着躺在床上惨兮兮的苏漫漫。
打趣的话虽迟,但到。
“臣救君,没有任何不合理。”
苏漫漫给自己换了一个躺姿。
“毕竟他是皇帝,要真见死不救看着他出事,那影响的可是整个瑞凰国,那才是不合理。”
在暗鸢的目光,看起来不太相信。
她看着苏漫漫,学着男人般,摸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小尖下巴,十分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即便是君臣之责,您愿意第一时间冲去救他,总归还是……”
“私心肯定是有。”
苏漫漫大约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讲的得是什么话,没好气地给她打断。
“他上回说驾崩了要本宫给他陪葬,本宫还年轻,可不能死得那么草率,救他也是在救自己。”
她说着,还在心里给自己补充一句:要是拿到和离书跟他断了关系,自己才不管他的死活。
关于这一点,那天在暗处的暗鸢,也是隐隐约约有听到过。
不过,她觉得赵呈渊那也就是唬他家皇后玩的话。
瑞凰国自建立起,就没有皇后给皇帝陪葬的习俗。
“真的只……”
“你要是那么闲,去帮本宫把伤宋青砚那宫女找出来。”
苏漫漫不想让她再八卦下去,她一开口,便给他打断。
“这个事,陛下也已经在查,他可能知道得更多一些,您还不如直接问他。”
暗鸢这话是有道理的,苏漫漫也不是拉不脸去问。
问题在于,赵呈渊的态度,就是明显不想让她理这个事。
她也不是个多管了闲事的人,要是这出事的人是别人,她也许能做至袖手旁观。
但是那人要伤害的,是赵玉衔,她可就坐不住了。
他都已经那么惨了,还总有人想害他。
而且赵玉衔要是在宫里出事,不只是出事那么简单,还会引起很多连锁反应。
她隐隐觉得,这背后的人在针对赵玉衔的同时,是背后谋划着什么。
但是对于这些,她现在还没有实际的证据,不好对暗鸢多说。
“他知道的,那是他知道的事,你查的,是本宫想知道的事,不冲突。”
暗鸢虽然不是很懂她到底在想什么,最后也只是耸耸肩,应了声。
“好吧,既然是您的要求,我没拒绝的道理。”
她说着,转身要离开。
“对了,您注意一下柳妃。”
苏漫漫还觉得自己这次醒来,柳明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打算下次见着她了给她道谢。
暗鸢突然点她的名,她有点疑惑。
“柳妃怎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藏得有点深。”
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就这么说出来,很难让人信服。
甚至有那么一点挑拨离间的嫌疑——前提是苏漫漫和柳明月交好,或有与她交好的意图。
就目前,这两想法苏漫漫都没有。
只是单纯的和她还能说得上话,又都同为宫中嫔妃,能处就处着。
暗鸢对人的观察很敏锐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她没有挑拨她和柳明月关系的理由,那大概,是真的看出了点什么端倪。
“本宫知道了,你去忙吧。”
暗鸢在她不可置否地应完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房间。
她刚一离开,被支开的秋叶忽的进来。
“娘娘,您刚才在和谁说话吗?”
觉得不舒服的苏漫漫,又换了一个躺姿。
“噢,在骂蚊子。”
秋叶左看右看了一下,没有看到蚊子。
即便如此,她对苏漫漫话的真实度,也没有半点怀疑。
“那奴婢给您把帐帘放下来?”
蚊子是没有的,但她要放,苏漫漫点头同意。
她就这么休养了两天,得知现在在给宋青砚吊着命的人,不是宫里的太医,而是本来每月进宫给赵玉衔看病的闻人扶桑时,她坐不住了。
知道这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但想到他上回一身血的可怕模样,她下意识觉得这人不是很靠谱。
说什么,她也要去看看宋青砚的情况。
宫人看她这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同意,又拦不住,只能去通知赵呈渊。
赵呈渊赶来,听说她要去见宋青砚,自也不同意。
“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别乱跑。”
已经强行让秋叶给自己收拾好的苏漫漫,看到他人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会说什么。
她嫌弃地扫他一眼,很是不悦。
“让人抬着去就是了,我没那么娇贵,总不能让人把宋青砚抬来见我。”
赵呈渊:“……这样虽然不太好,但让人抬过来也不是不行。”
苏澷漫:“……”
有时候和这个男人交流,是真的很费心脏。
人家现在都半死不活,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还强行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