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的人都走,终于能安静下来的苏漫漫,长舒了口气。
而这时给她端上水润口的秋叶,却一脸不解。
“魏贵人过去那般为难您,您为何要帮她?”
按秋叶的理解,这是个让她们窝里斗的好机会。
苏漫漫明白她的想法,却并不认同。
“这两人要真闹起来,魏贵人肯定是没有任何胜算,但要留下来,那就不一样子。”
见秋叶听不懂,她喝了口茶水后,把杯子递还给她,才接着开口。
“她就算继续留在李贵妃身边,但经此一事,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嫌隙,自不会再任她当枪使。”
靠背不舒服,她又换了一个位转置。
“而本宫这次帮了她,就算不能为本宫所用,但有这个人情在,至少能减少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魏意雪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肯定不会甘心一直给李喻婉作配。
李喻婉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女孩,当时进宫不到两月,就能站在她身边,可见是有能力的。
虽然先前能力用错了地,但她现在已有所察觉,再加上娘家正受赵呈渊器重,她只要使对了劲,日后地位可低不了。
留着日后给李喻婉添堵,她乐见其成。
秋叶对此似懂非懂,只是想到她在宫里的种种,又不免一阵心痛。
“要是王爷和王妃知道您在宫里过得这样艰难,得多难过。”
苏漫漫闻言,吓得忙打断她这个念头。
“可别!就父王那个性子,他要知道这些,随时能干出些让陛下定他干扰后宫的罪来!”
秋叶知道苏漫漫没有在夸大其辞。
毕竟这位老来得女,爱如命的拓疆王,当年在苏漫漫被国师说“天生凤命”,要接到皇宫去的时候,可是差点起了造反的心。
当年好不容易是同意把人送到皇城来,在明知自己的做法不招先皇喜的前提下,也是带着大军亲自把人送来。
为的就是让先皇知道:就想你和国师设局让我不得不把女儿送进宫当人质,但再远她老子我也是护着。
先皇对此有所忌惮,所以他在世时,苏漫漫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到了赵呈渊这,他虽然也忌惮着拓疆王,娶了她当皇后,并不重视她就算了,还纵容嫔妃为难她。
但这种事情,秋叶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却也做不了什么。
两人在聊了几句后,苏漫漫觉得累了,开口说要睡会,便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连同秋叶也没留,
只是刚躺下,静悄悄的屋里,便传来了一阵悉悉蟀蟀的异响。
是从房梁之下传来的。
她皱眉,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
“暗鸢,你再拿我屋顶的瓦片磨指甲,我把你指甲拔了!”
声落,异响停止。
随之,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皇后好凶残,奴家好怕怕~”
苏漫漫看着一身黑衣,也掩不住高挑曼妙身形,就算蒙着脸,看不清样子和表情,也能从她一双明亮的眼中看出笑意。
“在把我气死之前,你最好把正事说完。”
语气虽凶,却满是无奈。
暗鸢是家中养兄派来保护她的一伙暗卫中的一个,也是性格最古怪的一个。
若非有急事,她轻易不会现身,一现身,必定先给她整各种死出。
“好消息,那日推你入湖的人找到了,坏消息,被人嘎了扔到山里喂野狗了。”
“……”
苏漫漫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和人说起自己是被人推进湖里的事。
那天推她的人跑得太快了,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但她没放弃,就让人背后查。
这种结果,在她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是谁的人?”
她并没有多失望,死的只是一个喽啰,但她想要的,是幕后主使。
“嗯……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别知道为好。”
暗鸢的语气,透着一股谨慎的担忧。
“本宫接受能力没那么弱,快说!”
“是苏太后宫里的。”
“太后?!”
她想过任何人,除了苏太后。
“你先别惊讶,处理那人的,是皇帝的人。”
所以,就算她不说,赵呈渊也早就知道了,她那天落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甚至比她更早的知道了这种苏太后有关?
“该说不说,你仨这关系……挺复杂。”
她的心绪正乱着,耳边又幽幽传来暗鸢的声音。
这话苏漫漫没法反驳。
“我看你在这皇宫,实在是不太安全,要不,这皇后你别当了?你要想离开,大公子肯定有办法帮你。”
暗鸢就是这么一个人,主打劝离不劝和。
苏漫漫如今对这后位,也并无留恋,只是她不想为此连累任何人。
她要真想离开那天,会自己想办法。
这话话,她暂时还不想和任何人讲。
暗鸢该说的事也说完了,怕她再待下去,又说出些气死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