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呈渊进屋的时候,苏漫漫还摸着赵玉衔的手。
她下意识要把手抽回时,反应过来。
两人在正常交流,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可闭嘴吧!吓到我皇弟了!”
最后她不但没松手,还瞪了这不速之客一眼。
赵呈渊闻言,表情抽了又抽。
一时之间,分不清赵玉衔到底是谁的亲弟。
“你方才提到有人推你下的湖?之前怎么不说?”
赵玉衔听不见,再大的声音对他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但被苏漫漫怼了一句,他再次开口,声音轻了许多。
“看来陛下您年纪轻轻,脑子却不太好。”
“你别太放肆!”
看到往日温和的皇后,不但一点不欢迎自己,还一而再三地怼自己,赵呈渊愠怒。
此时的苏漫漫,早不是从前那个事事顺着他的苏漫漫。
听到这话,一脸无所谓,甚至想翻他白眼。
“我从棺材爬出来至今,您就找过我一回,还是为了替李贵妃出头,您有给我机会开口?”
苏漫漫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细心地给赵玉衔理了理盖在腿上的毯子,站起身。
“人家玉衔梦到我死了,还会第一时间亲自来确认,您呢?”
“……”
赵呈渊被怼得哑口无言。
如果是往前的苏漫漫,就算是他不理会,她想让他知道的事,肯定也有办法传达到。
可这种关乎自身安危的事,她竟如此不屑于让他知晓。
就算不多说,其中的失望和不信任,不言而喻。
他神色复杂地看她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陛下和皇后娘娘要是忙,属下先带王爷回去?”
宋清晚看到帝后说话气氛不对,主动提出把自家主子带走。
他可不想自家无辜的主子被卷到两人的战火中。
可他刚要把人推走,却被苏漫漫叫住。
“本宫跟皇上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正好有空陪陪你家王爷。”
“……”
宋清晚看到赵呈渊那越发阴沉的脸,心中叫苦。
我家王爷只是来串门的而已,皇后娘娘您别连累他啊!
苏漫漫不放行,他也不敢强行把人带走。
三方正僵着呢,坐得好好的赵玉衔突然左右转头,像是在找什么。
苏漫漫注意到他的异常,便知他是发现赵呈渊在这里了。
赵玉衔看不到听不到外界的动静,但对周围变化很敏感,
特别是鼻子,异常灵敏,单靠嗅觉,就能分辨出接近他的人是谁。
赵呈渊这会离得近,又站在风口处,身上龙诞香的味道,隐隐能闻到。
原本站在那没动静的赵呈渊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众所周知,他对自己这个皇弟的态度,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当他主动走到赵玉衔身边作出回应的时候,原看他不爽想赶人的苏漫漫,决定先留他一会。
赵呈渊对她渣是不错,但对赵玉衔的好,那没得说。
她跟赵呈渊有矛盾罢了,并不会对他俩兄弟往来有意见。
于是两人在互动的时候,她就很自觉地在一边喝茶。
兄弟俩交谈,只能靠在手心写写画画,全程无声。
刚还僵着的氛,一时间,倒是变得安静又和谐。
也不知道赵呈渊跟赵玉衔说了什么,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还时不时点头。
“娘娘,您要的斧子奴才找来了!”
苏漫漫正好奇赵呈渊在给赵玉衔画什么大饼,先前被遣着找斧子的小夏子回来了。
看到小夏子手里的斧子,她立马从座位上起身,也不管在场的两人了,转身就要去砍树。
“那树好好的,你砍它做什么?”
正是为了拦她砍树才被叫来的赵呈渊,见她来真的,在和赵玉衔匆匆说完话,立即起身去拦。
“我连砍棵树的自由都没有?”
已经拿过小夏子手里的斧子,刚出门就被拦的苏漫漫,很是不满。
“……你宫里这棵不行,换一棵。”
都知道凤梧宫这棵梧桐树是怎么来的,她这砍的哪是树,分明是在告诉全天下的人,帝后感情破裂了。
“别的碍不到我的眼,就这棵。”
见赵呈渊还是不让路,她也不再废话,从他身侧绕过去。
赵呈渊见她完全不听劝,坚持要砍,恼了。
一把抓住她,并夺过了她手里的斧子。
“朕说了不准砍!”
“你还给我!”
看到自己手里的作案工具被没收,苏漫漫当然不乐意,伸手就要去抢回来。
两人在体形和力道上本就悬殊,赵呈渊从她手里夺东西轻而易举,她想抢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急了,下意识就想踹人。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赵呈渊这次防着她,踹不着。
只是看她这个样子,他越发恼怒。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谁在闹!我砍自己寝宫的树碍着你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