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赶了一天路程过后,众人又原地休息。
“有办法送信吗?”谢清瑶托着下巴问溪枫。
溪枫想了一下,“有的。”
谢清瑶面上一喜,“还真的有。”
只见溪枫拿出哨子,用力一吹,发出嘹亮的哨声。
等了一会儿,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
太子的护卫纷纷仰头望天,目光透出震撼。
“那是什么东西?”
“鹰?”
“不不不,是雕!”
直到一只毛绒绒的金雕落到谢清瑶面前,谢清瑶脑子里当即浮现两个字:好肥!
她惊讶道:“你把大金带过来了?”
溪枫挠挠脑袋,答道:“大人让我备上的,说夫人不用便罢,但要用的时候不能没有。”
谢清瑶捏着指尖,张了张嘴。
她轻声道:“侯爷还真是贴心。”
什么都想到了。
之桃拿来纸笔,谢清瑶坐在车厢里,将纸展开放在茶几上面,提起笔想了想。
该写些什么好呢?
不管了,先写想他吧。
谢清瑶落了笔,先是文绉绉地来了句“见字如面”,觉得不大对劲,又划掉,换了一张纸。
这回她单刀直入,直接写道:“贺祁昀……”
虽然已经喊过不少次他的名字,但还是她第一次写他的名字。
谢清瑶难得脸红一下,又接着慢吞吞地写道,“许久不见,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开了头,后面就越写越顺,都是她沿路看到的风光,山峦叠嶂,林中小屋,炊烟袅袅,偶尔碰到了赶路人。
还有她吃了些什么,一直赶路,吃食自然没有府上厨子做的好。
溪枫在马车外面等了一会儿,谢清瑶就哼哧哼哧写好了,让大金带回去给贺峥。
太子:“……”
金雕送信,着实新奇。
大金的速度还是极快的,不多时,便已经送到了安国侯府。
书房。
生面孔的随从拿着信筒进来,恭敬地呈上去,“大人,金雕有来信。”
雕花檀木案桌前的高大身影,蓦地微微抬头。
贺峥接过信筒,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拿出里面的东西,缓缓展开。
入目所及,便是娟秀的字迹。
是谢清瑶的字。
她性子跳脱,颇有些气人,可她的字却是温婉的,秀气的。
光瞧着就让人心生缱绻。
贺峥敛目看信,“许久不见,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他的喉结不经意地上下起伏。
握着信纸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边缘便皱巴巴的。
谢清瑶写她看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就像出去游玩一样,完全不似去芙州,即将面临危险的瘟疫。
这信并不算长,以贺峥的阅览速度,怕是早就看完了。
可随从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大人看了许久。
那信上难道有什么重要信息?
竟让大人反复琢磨,品味。
良久,贺峥轻轻放下了信,这才注意到一旁枯站着的随从,淡道:“给礼部尚书下帖。”
随从:“是。”
过了两日,随从又来送信了。
“亲亲祁昀……”
贺峥眉心跳了一下。
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随从看着贺峥冷硬的面容霎时间柔和了下来。
谢清瑶也没说什么,就是喊贺峥给她回信。
透过信纸,贺峥就能想象到她写这些字时,定是皱着鼻子,气鼓鼓的,有点凶。
那模样,亦是可爱的。
片刻后,贺峥将信锁进小箱子里,抬头的瞬间,眉眼已然恢复冷酷。
他冷声说了句:“先拿兵部袁正仁开刀。”
随从应声:“遵命。”
这一日,天气晴朗明媚。
在歇息时,谢清瑶走了一圈,眉眼便带了几分疑惑。
好安静。
这林子里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连虫鸣鸟叫几乎都没有了。
空气中怎么还有股奇怪的淡淡的味道?
谢清瑶扒拉一下四处的花丛,呼吸微微一窒。
恰好萧无惑也默默走了过来,眉头蹙起,然后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俩人说起了悄悄话。
“清瑶,给你烤了鸽子。”谢余川道。
谢清瑶接过鸽子,又让之桃将食物装在一个大盘子上,拿去给护卫们分去。
盘子经过一个个人手上,愣是一个人不少,大家把上面的食物全吃光了。
?凝另外端了个盘子给太子,道:“我家夫人特意给太子殿下准备的吃食,希望殿下赏脸。”
太子身边带了个医师,专门给他把控饮食的,所有的食物都要检验后,是安全的,才能给太子吃。
“那便谢过侯夫人了。”太子温声道。
而此时,藏在远处丛林的贺怀轩狠狠皱眉,嗤笑道:“谢清瑶啊谢清瑶,还是没什么长进,净会弄这些胡里花哨的收拢人心。”
他拉弓,对准人群中的萧无惑。
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粉色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