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德帝严肃起来:“哦?还有这回事?可知是谁推的你?”
姜清瑶轻轻摇了摇头,“那时我顾着逃跑,也没注意身后有什么人,没瞧见是谁推我。”
忽然有人出声道:“回陛下,臣女隐约记得当时有孙菀茹,陈妍淇,范怡雅她们在安国侯夫人后面,还有……还有永安公主。”
这下好了,连公主都有嫌疑。
话一出。
永安公主倏地抬起眸,还没发话,对面的勤王便厉声道:“胡说!”
“你这是说永安有嫌疑了?”
“永安心性纯善,天真无邪,不可能是她,她绝不会做出害人的事。”
“你休要胡乱攀咬!否则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
那贵女霎时窘迫又慌张道:“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谨德帝沉声:“勤王。”
勤王稍微收敛眉眼间的不耐,仰头喝了口烈酒,又将杯盏重重掷在桌上。
永安公主蹙了蹙眉,不悦道:“本公主与安国侯夫人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害她?”
“不管,一定要找出那个人,还本公主一个清白。”
闻声,姜清瑶点头,不徐不疾道:“永安公主说的是,为了还永安公主清白,也给我讨个公道,接下来需要各位女眷配合。”
“我的衣裳覆有金粉,推我的人手上必沾有金粉,各位女眷伸出手来检查即可。”
此时,永安公主神情微滞。
忽然反应过来,她被姜清瑶摆了一道。
姜清瑶明明早已有了对策,却迟迟不说,等她愤慨要求澄清清白时,姜清瑶再提出来,众人自然会配合。
因为不仅仅是给姜清瑶讨公道,还是替她洗清嫌疑,姜清瑶借了她的势。
永安公主眼底掠过一丝寒意,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澄澈温和。
她率先举起双手叫旁边的永乐公主看,“永乐姐姐你瞧,永安的手上可没什么金粉,人不是永安推的。”
勤王立马哼了一声,“都睁大眼睛瞧清楚了,都说了不是永安,她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
永安公主才刚及笄,是年纪最小的公主,又素来毫无心机,因此皇兄皇姐们都很宠溺她。
这会儿,侍从去检查,最终发现那位秘书丞之女范氏手染金粉。
破案了。
范氏面色惨白,眼神虚虚地飘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想拉个人替我挡一挡……”
事实已经分晓,谨德帝挥了挥手,范氏被带走,连同亲眷也被遣退。
姜清瑶垂下眼,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范氏与她无仇怨,她说的害怕也站不住脚,那时候范氏大可逃跑,没必要故意推她一把。
若是一瞬产生恶意,说不过去,那么多人在场,万一被瞧见了,连累亲族代价太大。
反正现在明面上没什么人敢动她,动她就是招惹安国侯府。
大概是受了威胁,授意她的人身份还挺高,范氏做了替罪羊。
这么一琢磨,姜清瑶看了一眼永安公主,旋即低头啜了小口温茶,没有再说话了。
却有人疑惑道:“栖霞县主怎么往衣裳上覆金粉?”
姜清瑶理直气壮道:“因为美啊,就许你们打扮,不许我打扮?”
“……”这话贵女们倒无法反驳。
仔细一看,她身上金光闪烁,如有流光,确实更美了。
好气人。
众人以为姜清瑶只是在衣服上做了小巧思,之桃她们却惊觉夫人的用意。
哪里是为了美,竟是为了防坑害。
夫人真是谨慎过了头。
也多亏了她谨慎,才那么快抓住犯人。
姜清瑶是想到上辈子有人在围猎场被推入捕兽坑,腿都被兽钳夹断了,最后是如何破的案?
就是那女子身上衣物材质特殊,一触便留下金粉,才找到害她之人。
姜清瑶学以致用,就算用不上也无妨,总归整个人瞧着赏心悦目,也是极好的。
须臾,窦月英过来提醒她:“我刚才见姜韵雪和姜淑宁都来了,你要小心她们,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姜清瑶点头,“嗯。”
……
秋狩共举办三日,第一日,姜清瑶猎得金雕,遥遥领先。
其他人接下来两天必须猎得比金雕更厉害的猎物,不然就是姜清瑶赢了。
被一个女子拔得头筹,史无前例!
一群大老爷们面上无光,卯足劲要逆风翻盘。
翌日。
营帐里,姜韵雪目光阴沉,声音严厉。
“淑宁,听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此事若成了,我定当在安王殿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你难道不想教训一下姜清瑶吗?”
姜淑宁迟疑一下,对姜清瑶的怨恨嫉妒盖过了冒险的害怕。
“好。”她离开营帐。
身后姜韵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蠢货,跟姜清瑶那个贱人一起去死吧。”
安王要姜清瑶,可她却要姜清瑶死。
那便除掉姜清瑶,顺道让姜淑宁做替死鬼。
片刻,姜淑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