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伯府的人不高兴,姜清瑶就高兴了,扫了一眼喃喃自语的姜屹松,“为什么?”
“可能我比较讨人喜欢吧。”
宁远伯府的人对她厌恶至极,偏偏陛下赏赐她。
闻言,姜屹松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记胸口,呼吸都不太顺畅。
姜老夫人气息乱涌,猛烈地咳嗽几声,到底是年纪大脸皮厚了许多,试探地道:“清瑶啊,误会,都是误会,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快,把文书还给祖母,咱们这就去请族老让你上回族谱,你还是咱们宁远伯府的嫡小姐,可好?”
姜清瑶干脆回道,“不好。”
她能看见姜老夫人脸上的算计和贪婪,他们总是这样,她有用的时候就是一家人,没用了就随意打杀。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在我被安王威逼羞辱时,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乱棍打死?浸猪笼?烧死?”
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可不敢要这样的家人,我还想活着。”
孽障,气性那么大。
姜老夫人脸色白了又白,颤抖着要举起拐杖打她。
之桃,?凝,初露抄起棍子护在姜清瑶身前,仿佛在说“你动她一下试试”。
姜清瑶漫不经心道:“我母亲薛氏留给我的嫁妆,你们赶紧清点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还有那些庄子铺子这些年的账本,我全部看完了,登记好,多少盈利我都了如指掌,你们休想作假,一分一毫都要清算。”
“嗡”地一下。
犹如当头一棒落在宁远伯府每一个人头上。
姜老夫人整个人没了血色,“你,你这是要拿我们的命……讨债鬼,大逆不道……”
姜屹松脑子乱糟糟,薛氏的嫁妆这些年他们都不知道用去了多少,如今要他们还,怎么还?
她这是要他们全部吐出来!
姜熙泽他们吓得手足无措。
见长辈们都是一脸菜色,姜淑宁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姜清瑶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姜韵雪:“你真是狼心狗肺,咱们宁远伯府养你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姜清瑶眸光微凉,“养我?”
“真是好笑,姜老夫人和伯爷天天巴不得烧死我弄死我,咒骂苛待,继母不慈,弟妹们勾心斗角,这种日子你想要给你。”
这些姜淑宁他们哪里不清楚,就是心知肚明,也要自欺欺人,大义凛然地指责姜清瑶。
姜清瑶:“还有,你们说错了一件事。”
“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丰厚,我本可以过上比这好一百倍的日子。不是宁远伯府养我,是我母亲的钱在养你们一大家子吸血鬼,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之徒!”
她和母亲没有亏欠宁远伯府,是宁远伯府亏欠她们。
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像是一记耳光扇向宁远伯府的人脸上。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她狠狠撕下,露出宁远伯府的衰败和肮脏。
姜清瑶:“拿回母亲的嫁妆,理所当然。”
见姜清瑶要走,姜熙泽前所未有的惊慌,开始口不择言:“姜清瑶,你真自私!恶毒!”
姜涣明比他清醒一点,意识到日子恐怕要难过,语气艰涩:“你把薛氏的嫁妆拿走,让大家怎么生活?”
他这一问,给姜清瑶逗笑了。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冷冷道:“那是你们该想的事情,不过我倒有个主意。”
“全家喝西北风吧!”
“你……你……”姜老夫人心口一窒,直挺挺地倒下去。
“母亲!”
“祖母!”
宁远伯府乱作一团。
姜清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让薛景文给她找了宅子。
她跟宁远伯府表面虚假的和谐,在安王闯入花间居那一晚就彻底粉碎了。
今后便再无瓜葛,宁远伯府喝他们的西北风,她走她的康庄大道。
花间居搬空了。
连同陛下的赏赐,全部搬到姜清瑶的新院子。
一时间,宁远伯府冷清又落寞,透着一股沉沉的郁气。
姜老夫人躺在榻上,左手左脚都动弹不得,张了张嘴:“宁远伯府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
姜屹松垂下头:“母亲,儿子不信少了薛氏的嫁妆我们就不能活了。”这是在打他的脸。
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死去妻子的嫁妆养家,真是奇耻大辱。
“而且姜清瑶不知道薛氏的嫁妆都有什么,随便找点不值钱的糊弄她就是。”
姜老夫人颔首,她也是这个想法。
她让人拿出薛氏当年的嫁妆单子,当着姜屹松的面烧掉了。
“这下咱们彻底没了把柄,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薛氏的嫁妆到底有哪些。”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薛家的人,恐怕也只记得大概吧。”
姜老夫人苍老的脸上浮现阴狠,“当初要不是咱们需要钱,哪里会娶薛氏那个短命鬼,还生了姜清瑶这个没用的东西,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真是造孽。”
“她休想拿回薛氏的嫁妆,既然薛氏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