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来了,捷报来了!”李应伸出手指向那名使者,并开了个好头。
顺着李应的话,李桓脸也乐滋滋的说道:“若不是好消息,这使者也不会这么急促,只有报喜领赏,才会这么不惜马力。”
听着李应和李桓说的讨喜话,郭汜探出头,露出期盼的眼神望向那名骑士,眼下他们顿兵坚城之下,久而无功,是时候需要一桩喜事来冲淡他们眼下的囧色了。
不同于众人喜笑颜开的脸色,李傕则面色平淡,放眼打量着来骑,不似众人求胜的强烈**,他不求大胜,只求不败,好消息固然是好,但最好不要是什么坏消息。
来使不喜马力,很快就来到了中军处,在核验身份后,来使抵达了作为主帅的李傕、郭汜二人的身前。
一见来使,郭汜立马就脱口而出:“情形如何,烧俄头渠帅是不是大胜了蜀兵,斩首几何,夺旗几何,有无斩将之功。”
来使闻言一愣,他不防郭汜问出了这样的话,他不由变的吞吞吐吐起来,不敢道出他带来的消息,害怕被郭汜责罚。
“结巴什么,快说。”郭汜见来使这样一副模样,他不由有些心慌了起来,他不假辞色,厉声喝问了一句。
不止郭汜心中不安,连带着李应、李桓、郭浦等人,面色从一开始的喜笑颜开,变的惴惴不安了起来,脸浮起了一阵慌张。
为郭汜一声喝问,来使原本就吞吞吐吐的言辞,变的更加吞吐了,好半天都难以道完一句完整的话。
李傕眉头一皱,他淡淡道:“不急,慢慢讲,烧俄头那里情况如何。”
得李傕的激励,来使这才稳定住了心绪,他斟酌着词语道:“烧当羌同蜀兵交战,有所小挫,现下烧俄头渠帅正领兵而回。”
来使为了避免责罚,将烧当羌处的战况尽量往轻里讲,却是不敢真正言明烧当羌处的战况,毕竟烧当羌折损数百名骑士,更是折了小渠帅烧鸡,可谓大败。
“小挫啊。”郭汜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接着他不满了一句:“烧俄头怎么搞的,以骑对步,还能让步卒撕咬两口,以往他还每每自称骁勇,我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小挫?"李傕面色深沉,他从来使话中的语气里嗅到了一股子不好的气息,他敢肯定,真实情况八成比小挫更加严重的多。
不过眼下不是细究盘问来使的时候,也不是商量的场地,李傕微一思索,便下了决定,他吩咐了一句:“郭阿多,且先回营,再做商议吧。”
“嗯。”郭汜自无不从,既然烧俄头那边战事已定,他们也就不用钉在陈仓城下,防备陈仓城内的蜀兵突然出城了。
一行人开始了撤军回营,而撤军回营,并不是这边一敲锣鼓,众人便一拥而回,而是有次序,有先后的逐一从陈仓城下离去,在这段时间里,有一支队伍一直未曾轻动,他们需要防备陈仓城内的蜀兵尾随追击。
作为老于兵事的大将,李傕、郭汜二人可谓是从少年起就在战场摸爬滚打的,敌前撤退一事,他们是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给陈仓城内蜀兵任何的机会。
待回到营中,李傕和郭汜二人单独留下报信的来使,开始厉声盘问起了烧当羌部的详情,来使这时候不敢再遮掩什么,他一股脑的有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透露了出来,将烧当羌折损数百骑、小渠帅烧鸡被阵斩之事一一言明。
“我知道烧俄头这人除了一些武勇,没有大的用处,和无能可以沾边,但我没想到,这厮竟然这般无能。”李傕直直的长叹了一声,痛恨他没有识人之明。
郭汜的脸如同一个砂锅般,黑的不能再黑了,他从牙缝里冷冰冰的蹦出几个字:“要是烧俄头是我麾下的战将,逢此大败,我必斩之。”
对于自告奋勇,请命求战的烧俄头,不仅没有带回胜利的通告,反而是带回了大败的讯息,郭汜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一刀就此斩了烧俄头。
可郭汜也知道,作为受邀而来、相助他们的渠帅烧俄头,他们不仅不能加以责问,反而要好生抚恤,不然其他前来相助的烧何、当煎、先零等部落,必然是星散流离、弃他们而去。
“想我郭多,起于凉州,奋战百场,方有今日之煊赫,何事受过这般的气。”郭汜只觉自己仿佛风箱里的老鼠,进不得退不得,一股子郁气堆积在胸膛,挥洒不去。
李傕一声感叹后,他安坐了起来,不似郭汜一样不断吐槽着烧俄头,更没有郭汜一样自怨自艾起来,他当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觅出一条生路。
益州牧刘璋举大众而来,只在旬月之间,而现在,他和郭汜一不能克定陈仓城,二则不能堵住陈仓道口,使蜀军不得踏临关中之地。
三则他们的粮草辎重大半囤积在长安、黄白城,虽说关中皆是坦途,没有什么高山险阻,可自长安、黄白城运送粮草到陈仓这里,路的靡费也是不少,其次他们眼下聚拢关中诸将、凉州羌胡,兵众人多,耗费甚巨,到了如今,却是有些吃力了。
李傕萌生了一个念头,可他还没有道出,就见从弟李应连滚带爬的进入中军大帐,脸是急的不能再急的神色,李应的身后,跟着脚步匆匆、一脸苦色的李桓和郭浦。
“又有什么